,我这才一一对应上了。”
刘裕至这通解释有点牵强,如果是他在石场听到的这事,身上的衣服怎么没有汗渍印?没有汗臭?石场抬石头可是重体力活,天这么热,哪有可能不出汗的?
还有这瓶明明是放在外婆家的四特酒的,怎么会到了外公手里?莫非他去镇上石场时都随身带着?
赵菲越想越可笑,看来外公不管是从哪听到这个消息的,他都是想从中分一杯羹啊!
难怪前世曾经听说有人中了五百万巨奖之后,一夜间便举家失踪的。有了钱,但凡能沾上点边的亲戚,谁都想咬上一口。尤其是这种中奖的意外之财,大家的逻辑更是:这钱来得不费吹灰之力,你就该分给大家一些。
“叮铃铃”,客厅外,传来了自行车铃被拨响的声音,但却并不是催促,反倒是带着一种无聊的慵懒。
赵菲从客厅的窗户抬眼看去,才发现原来屋外站在自行车边上拨着车铃玩的,不正是外婆邻居刘大伯的儿子刘小乐吗?
赵菲恍然大悟,原来外公能这么快赶来,是叫刘小乐骑车带他来的。这下可好,目的达到了,就把刘小乐晒在屋外,也不招呼人家进屋喝水。
赵菲正要叫刘小乐进来,却被刘裕至扯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别让外人进来。我跟你说了,这事虽然大家都传开了,但大家都是口口相传,还没有外人真见着钱。
如果让刘小乐看到了,回家一说,那你们家就热闹了。俗话说:财不露富。”
赵菲深吸了口气,只好按下要招呼刘小乐进屋的心,但内心里却有点哭笑不得,如果大家知道她手上还有万把块,那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刘桂珍此时被钱刺激得有点发晕的头脑开始清醒了起来,意识到钱摆在桌上让外人看了不是好事,便拿过那个银行给的厚实的塑料袋,往里面塞着钱,边塞边道:“这些钱啊,是要留给国强学车用的,马上就要去交学费了。别看有万把块,学大货证都不知道够不够花呢!”
赵国强楞了,刚才母亲不是说不让他学大货证吗?怎么现在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赵菲却马上想到了,肯定是母亲看到外公来了,知道外公也想打这钱的主意,按照外公的风格,不抠个千儿八百的,哪里会罢休?
赵菲的眼珠子转了转,趁着母亲把钱都收进袋里的时候,她上前顺手接过来道:“大哥,报名不是就在今天下午吗?你快把钱拿了,去县里驾校报上名,看看明天能安排学习不?”
说着,赵菲把一袋子钱直接塞进了赵国强的手里。
赵国强明白过来,也大大方方地接过钱,嘴里道:“那我得赶紧去了,不然五点半人家就下班了。”
说完,赵国强提着钱就往屋外走去。刘桂珍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儿一女给算计了,她脸色一变,想要追上去,但屋外响起的自行车“铃铃”声已经飞快远去,只留余音了。
赵菲一看,才发现大哥这回可机灵了,直接征用了刘小乐的自行车,把刘小乐驮在车后架上,骑着自行车跑远了。
如果赵国强不懂得按他自已说的那样直接去报名培训,那赵菲也不打算管他了。希望他如自已想像中的一般聪明吧!
刘桂珍一拍大腿,得,鸡飞蛋打了!
钱到了儿子手里,又是自已刚才张大嘴说要给儿子培训驾照用的,现在如果再当着父亲的面去追儿子,那不是会让父亲责怪自已不顾着娘家吗?
两相比较之下,刘桂珍终于觉得,与其让父亲抠去千八百块,不如让儿子去培训驾照好了。
关于钱的问题,意外地在刘裕至听到风声赶来之时,收上了一个难言的尾声。
赵民生见钱被儿子“抢”走,虽然心里抽了一下,但一想,这钱其实也是儿子的,刚才自已的行为举动,就象猪油蒙了心似的,现在钱不在眼前了,心倒是敞亮了。
赵民生惭愧了,他对丈人道:
“爸,国强这孩子,整天念叨着要学车。我和桂珍觉得,这也是一条好的出路。
本来都在发愁没钱学车呢,谁知道吉人自有天相,国强居然中了大奖,有了这笔钱,他学车就不用愁了。
等国强开上车,你以后要捎个木材啊、家俱什么的就方便了,我叫国强载到咱家门口。”
这年头,能做货车司机的,哪个不是富得流油啊?
刘裕至本来是想来分一杯羹的,没想到钱在眼前,他还来不及提要求,就被外孙一兜子提走了,而且都有着正当的理由。
最关键的是钱不在眼前了,这时候,他就算有千百个想法,也没有用了。
于是只好忍痛装着大方的样子,笑道:
“能学车是好事,咱们都应该支持嘛!以后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想搭个车去县城看桂玉什么的就方便了。”
刘桂玉是赵菲的二姨,母亲刘桂珍的妹妹,在县城开了个杂货店,生意马马虎虎的,日子还过得去。
不过,赵菲可以肯定的是,二姨父看到外公,肯定也会心如刀绞的,因为外公每次去二姨家,回来总是尽量把店里能带回家的货都多搬一些,而且都是名正言顺的,回村里大大咧咧地说:“这是我女婿孝敬我的。”
因为这句话,二姨丈黄树江莫名其妙地成了后格村里人人称赞的好女婿的典范,每当黄树江到后格村时,村里人都要夸他一句:真是好女女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