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菲说完那些,担忧地提醒云居雁:“大姐,母亲对我说,二伯父,二伯母答应去通州时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恐怕他们已经在盘算如何回来。大伯父、大伯母都是好人,总是把人往好处想,以后你可要提醒他们,有些人从不会顾念手足之情,他们千万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云居雁点头谢过云凌菲及陆氏。不过她心中明白,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也根本防不了。就算她有办法把他们永远留在通州,他们若想报复,即便离得再远,也总能找到办法的。
堂姐妹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外面一阵人声。云凌菲喃喃:“大家不是都在泰清居说话吗?”她的话音刚落,云惜柔已在门外唤着“大姐”。
云居雁急忙套上外衫,而云凌菲起身去开门。
“四姐果然在这里。”云惜柔笑着行礼。
“没想到六妹也来了。”云凌菲把她让进了屋子。
此刻云居雁已下了榻子,笑着说:“我回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去自己的院子,六妹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是父亲告诉我大姐在这里休息。我便求了父亲……大姐不是怪我不请自到吧?”说着,她委屈地低下头。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云居雁边说,便请她坐下。她有些怀疑云惜柔的话,但也不能因此去向父亲求证。
云凌菲一向不喜欢云惜柔,又恐自己出来太久,陆氏会担心,借机离开了。
云惜柔见屋内只剩下自己和云居雁二人,立马就红了眼睛。
“六妹这是怎么了?”云居雁急问。她虽十分讨厌云惜柔,但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她的真面目,只能耐着性子与她虚以为蛇,其他书友正常看:。尽责地扮演大姐的角色。
云惜柔低头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小声要求:“大姐,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庄子里住些日子?”不待云居雁回答,她又焦急地说:“我不是想让大姐为难。只是你和三姐都不在,现在四姐也要走了。二姐和五姐……她们,她们……”她的头垂得更低了。一滴晶莹的眼泪已经滴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她吸了吸鼻子,哀声说:“大姐,您就带我一起走吧。只要您答应了,母亲一定不会反对的。”
云居雁冷眼旁观着云惜柔的表演。柔弱。委屈,楚楚可怜。她忽然发现,她的几个妹妹,一个比一个道行高深。如果她不是早有心理准备,恐怕也会真心生出几分怜惜。眼见着又一滴眼泪滴落在云惜柔的手臂上,云居雁忽然间冒出一个想法:当日在石榴花下,云梦双也是这样打动沈君昊的吗?难道他喜欢的就是这种泪水涟漪,娇媚无骨的女子?
云惜柔迟迟没得到云居雁的回应,只能抬起头,在迷离的泪水中,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
云居雁这时才醒悟。急忙掩去眼中的厌恶,轻轻握了她的手,为难地说:“六妹。不是大姐不愿带你去,而是我和你四姐都是去受罚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那是不是只要我做错了事。您就可以带我一起去?”云惜柔目光盈盈,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脸上的两道泪痕更是让人无法拒绝。
可惜云居雁看了,只觉得厌恶。她惋惜地摇头,轻声安慰着:“六妹,你好好在家里呆着,过几天,等母亲的气消了,我就劝母亲让三妹回家。”
“大姐,三姐到底犯了什么错,惹得母亲这么生气?”
“大概是不听母亲的话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听到这个答案,云惜柔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但只是一闪而过,书迷们还喜欢看:。她很快低下头,慢吞吞擦着泪痕,似在思量,又似正伤心难过。
云居雁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打量着云惜柔,思量着她的目的。前世,**桐、云惜柔在她的婚姻中使绊子,这一世,她决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在她成婚前,把她们的婚事定下。如今,她和沈君昊的婚事已经公开,即便沈家不情愿,在外人看来,她都是未来的淮安郡王府嫡长媳,娶她的两个庶妹就等于与郡王府攀上了关系,所以婚事的选择余地很大。当然,结亲对象也不能随便选择,不能害了对方,更不能拖累云沈两家。
沉默中,云惜柔慢慢止了眼泪。她早已发现云居雁对自己,并没有像对待**桐那般亲热,哪怕她主动示好,她也是不冷不热的。“大姐,对不起,是我任性了。”她主动道歉。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云居雁同样道歉,“若不是我,也不会连累你和三妹。”她叹了一口气。
“大姐千万别这么说。”云惜柔的眼泪再次涌上了眼眶。隐约中听到外面有人声,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原来是这样!云居雁恍然大悟。在父母进门前,她握住了云惜柔的手,感伤地说:“六妹,你快别哭了,我去对母亲说就是了。”她也想逼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可面对自己厌恶的人,她实在哭不出来。
云平昭与许氏推开房门就见到悲悲戚戚的两人。“要对我说什么?”许氏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从小的教育告诉她,妾室通房不过是生儿育女的工具。可每当她看到**桐、云惜柔,就仿佛看到丈夫与其他女人亲热的画面。
抢在云惜柔之前,云居雁上前对父母说道:“父亲,母亲,六妹想和我一起去庄子……”
“胡闹!”云平昭低声斥责。许氏不语,也不理哭泣的云惜柔,只是拉起女儿的手。
云居雁偷偷对着许氏微微一笑,暗示自己没事,接着说道:“六妹一个人在府中,无聊总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