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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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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决意履行婚约的原因之一?”沈君昊脱口而出,说完便后悔了,只是掩饰般补充:“你的意思你希望我将来有一天成为世子,甚至侯爷?”想想他又觉得这话也不对,可是说出去的话又如何能收回?他只能继续补充:“我是想问你觉得所谓的世子,是本该属于我的吗?”

云居雁摇头。她不在乎他把她想成贪慕虚荣的女人,反正这不重要。她只是继续问:“不是我觉得,而是你觉得。不管是什么,只要你要的,我便帮你,哪怕我帮不上什么忙,我也会支持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能有什么?在所有人眼中我有的不过是‘嫡长孙,三字,甚至在父亲和祖父眼中或许就连这三个字也不该是我的。”他第一次对人说出这话。他别扭地推开她,背对着她说:“当日在永州我真的觉得你们很可笑,居然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分······我现在知道你有其他原因,但那时候你不能怪我这么想。”

云居雁不知道话题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本来只是想问他,他要不要世子之位,他要不要他母亲留下的财产,他要,她就帮他,倾尽一切。可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沈君昊的毒舌只是他的保护色,他害怕伤害,所以就像刺猬一样,选择去扎伤别人。

沈君昊听不到身后的动静,他以为她也鄙视一无所有的他,只能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怎么想的吗?我觉得其实娶哪个都无所谓,反正最后你们都会失望的。”他突然转身看着她,想看清她的表情。

事实上,在云家的时候他真的矛盾,他不惜娶云梦双换取他们的退婚,不是因为沈伦对云家的不满,他是真心想成全沈子寒的。他想成全沈子寒,不止因为他们是好朋友,也因为凤箫在她手上。可是一切的事情因为云居雁的坚持而脱了轨。他只能不断冲她发脾气,一遍遍告诉她,同时也一遍遍告诉自己,他讨厌她,讨厌满腹心机、不择手段的她。

云居雁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她觉得现在的他就像是现代时候的她,在孤独无依中努力寻找安慰,却又因为想保护自己而不断龟缩。那时候她的生活中除了工作,只有病床上的他。她一直以为他绝不会离开她,才会在他突然死亡的那刻再也承受不住。

人其实很脆弱,但是当一个人有了期望的时候,其实也可以很坚强。

云居雁上前两步,看着沈君昊正色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但是我觉得你能拥有的很多。你能让祖父和父亲不得不承认你才是唯一的继承人;你可以帮你母亲守护她留下的东西,不让别人白白捡了便宜;你可以让沈将军他们知道,你是他们最好的朋友,可以为他们两肋插刀;你可以去找能与你琴瑟和鸣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甚至你可以选择离开京城,在风景秀丽的地方过煮酒烹茶的生活。”

沈君昊觉得云居雁只是在历数各种可能性,并不见得有多么真心。只是他听到妻子那句,突然有些好奇,问道:“那你呢?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云居雁想也没想就答道:“我只是好好地活着,然后有很多很多银子。”

今天一万字,不会食言。这章只有因为要去工地开会,估计一整天都不能上网。接下去两章保证都是Pk的。

第307章 诱拐

即使沈君昊没关心过云居雁的嫁妆,但别人的闲言碎语不免传入他的耳中。*。听到她说,她最想要的是银子,他半真半假地说:“这话真是直接。不过你好像不缺银子吧?”

对前世的云居雁而言,银子真的不重要,但现代的五年,没有了母亲的嫁妆,她终于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某种意义上,钱是普通人生存的本源,是大家奋发图强的动力。她认定沈君昊对她没有好印象,因此并不假装清高,点头道:“我一直觉得银子再多也是不够的,所以我已经让张泰在外面看铺子了。”她知道若是真的开始卖葡萄酒,与其被他撞破,还不如找机会告诉他这件事。

沈君昊并不赞同,实话实说:“京城可不比其他地方,况且祖父对家里的事管得很严,即便是你的嫁妆,他若是觉得不妥······”

“我知道,我不会连累你的,除了你我,不会有人知道铺子与我有关,就算是张泰,也只是四处看看京里的情况而已,毕竟大家都知道,母亲给了我两个铺子,我当然应该试着接手,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生意的。”.

“为了你刚才说的‘很多很多的银sF?”

“算是吧。”云居雁不能说云沈两家将来可能都有危险。若是明面上的财产被查封,她需要小金库以备不时之需。她隐约觉得今日的沈君昊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同,就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她无暇细思·她觉得应该趁着他和颜悦色的时候把话问清楚,遂追问:“我已经说了我想要的,那你呢?”

沈君昊最想要的是真相,他要知道是谁害死他的奶娘,他及沈君儒的母亲是不是自然死亡,是谁逼得他为了防止自己出意外,不得不向沈沧低头。他看着直盯着自己的她。既然她想要银子,那就—

“过两天我会去找祖父,把母亲留给我的东西要回来。”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心中很清楚,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因为除了对沈君儒,沈沧对其他人一律只信奉:你要就自己来抢,你若没本事,就休怪别人把你的东西夺走。

云居雁听得出沈君昊语气中的坚定。这几天,随着她获知的信息越多,她就越迷惑。沈君昊和沈君儒的处境很像,可沈君儒可以随意处置她母亲留给他的东西,而沈君昊母亲留下的·表面上说是等他成了亲就交还给他,可真正值钱的似乎早已充公了,恐怕不会轻易交还给他。若勉强说这是沈沧在磨炼继承人,他其实对孙子辈的态度都差不多,唯一的例外只有沈君儒。沈君儒受着最好的教育,经常随着沈伦出去应酬,可以随意进出枫临苑,就算是零花钱,也是他最多。这才是继承人该有的待遇。可沈襄又不是这么说的。

云居雁不敢妄下判断,自不会对沈君昊说·只是问他:“你说的是玉矿,还是其他?”她怕他觉得她在觊觎他的东西,急忙补充:“这事我想不知道都难·再说这事多多少少也算和我有关。你若要做什么事,又不方便让人知道……”

“祖父一向不喜欢别人在背地里做小动作。反正具体怎样,等我见过他再说。”

云居雁见他不想详谈,她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能止了这个话题。如今她既然知道了他的打算,自然可以暗中配合他。她上前为他整理了一下衣物,又帮他把玉佩挂好。沈君昊由着她为自己整理,与她说起了昨日在刑部的事。

云居雁本就对这事不抱希望·自然没有太大的失望。她觉得眼下的气氛很好·沈君昊的心情也不错。待他说完了,她说道:“再过些日子天气就热了·我想搬去西次间。”她知道一个月后他们不得不分房,她选择把话说出口·是想对他摆明态度。更重要的,她在告诫自己,不可以像前晚那个梦境一下沉沦。既然她无法推开他,那么唯有与他彻底保持距离。

等不到沈君昊的回应,云居雁只能继续说道:“我一直很感激你,想和你好好相处的。我可以向你保证,上次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你身边的……人,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外面的,我都不会插手,类似翩翩姑娘身上的事,绝不会发生……”

“有时候我真的不懂。”

“不懂什么?”云居雁抬头看他,就见他神色阴郁得可怕,似在努力克制着怒火。她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或者是他想起于翩翩的事就生气?“我会履行承诺,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于翩翩姑娘进门的,以后我绝不会为难她,我会把她安排在你书房旁边的小院里······”在他的目光下,她的声音渐渐弱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又错了。

沈君昊看着她紧张而不安的后退了半步。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遇到她都会这么生气了。当他想放弃她的时候,她不顾一切地抓着他不放,哪怕他故意刺激她,伤害她,她都不愿放手。终于,他接受了这段婚姻,他想与她天长地久的时候,她却执意要把他推给别人。他们的步调似乎从来没有一致过。

云居雁看着沈君昊眼中的危险气息,她觉得他似乎要把自己吃了。她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沈君昊,你先不要生气,你先听我说完。”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感觉到此刻的他很危险,她想远离他,却知道自己又被他抓住了。成亲以后,她每次想逃离,他似乎总能准确无误地抓住她。就算是走在路上,她不小心走得慢了,他也能回头抓住她的手,拉着她跟上他的脚步。

“你先听我说。”沈君昊重复着她最后的那句话,“即便只是五年·也是一个很长的日子,我不认为你在西次间能睡五年。再说西次间很热,你的说辞根本说不过去。”他说的“五年”和她的不同,他只是假设,他不想一下子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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