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没听见他声音,喂了声。
那边传来风声,但很快又听不见,陆南渡似乎升了车窗。
几秒后他才说:“给你带了肠粉,昨天你没吃。”
江汐身子侧着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已经稍稍清醒。
她下意识瞄向窗外,视线被紧拉的窗帘挡住。
陆南渡在那边问她:“起不来?”
江汐翻了个身:“有点。”
天寒地冻的,不是很想挪窝。
但又确实有点嘴馋,已经很久没吃过。
“下来吗?”陆南渡问。
嘴里询问,明显就是想让她下去。
江汐没说话。
陆南渡又开始耍无赖:“都几天没见了?”
“你下来,我就看看,什么都不做。”
江汐难得应了一句:“那你还想做什么?”
陆南渡开始转移重点,没一句正经话:“想你下来啊。”
江汐睡眠已经足够充足,没什么困意了。
见她又不说话,陆南渡说:“我大老远买来的肠粉,你好歹下来吃一口。”
醉翁之意不在酒。
下一句果然露出马脚,他笑着说:“就算不吃,也告诉我你住几楼,站窗边让我看几眼。”
江汐说:“陆南渡,你无不无聊?”
“很无聊,”陆南渡说,“你让我看一眼我就不无聊了。”
江汐完全拿他没办法。
陆南渡又催她:“肠粉快冷了。”
江汐终于掀了被子:“楼下等着。”
她洗漱后套了件外套出门,陆南渡车一直停在楼下。
出小区门的时候江汐才意识到昨晚挂电话后到现在不超过八个小时,可陆南渡完全不觉腻歪。
见她过来,陆南渡推车门下车。
江汐羽绒服兜帽戴在头上,帽边一圈细绒毛,巴掌脸小小一张。
她停至陆南渡面前,看他手上压根没拎肠粉:“不是说给我带了肠粉?”
陆南渡微低颈看她:“车里呢。”
外面有点冷,江汐眼睫被风吹得轻颤了下:“我拿上楼。”
陆南渡说:“车里暖和,进车里吃吧。”
我还没看够你。
“再说天气这么冷,你拿上去都该冷了。”
江汐看着他,注意到他眼下不太明显的青灰。
陆南渡视线滑过她眉眼嘴鼻,最后落在她被冻得稍微失了血色的薄唇。
他视线在上面多停留了一秒,但怕被江汐发现很快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