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更想不到一把将他带入行的恩师,扭脸就会变成压榨胁迫学生的伪君子。
落地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来,清冷的月光照在阮颂光洁的皮肤上,泛起一层莹白的冷光。
他垂首摸了摸身下像是发出某种信号:“弄脏你的皮沙发没事吧?”
任钦鸣已经哑然抬起他的腿:“……这房子就是给你和阿姨买的。”
他的父母高中离异,各自成家,如果不是阮颂和阮妈妈还管他,最后可能连一本都上不了。
不要说弄脏沙发,他巴不得把这里地毯、餐桌、床单、浴室……一切能弄脏的地方全弄脏。
…
陈严这几天不管干什么,耳朵里听的都是阮颂。
上班开会,阮颂;
下班和同事出去聚餐,阮颂;
完了和好久不见的大学同学见面聚个餐,还是阮颂。
陈严跟阮颂不一样,正儿八经艺术生考全国的传媒类专业院校上来的,和孙凯孜差不多。
几个老同学时不时就要凑到一块念叨念叨各自近来稀碎的生活,以及还准备在编剧这行坚持多久。
眼下陈严刚到,人还坐下就听他们七嘴八舌。
“他这回算是火了,以后不愁没本子写了。”
“这还写个屁的剧本,直接去带货就行了,一场十几上百万,傻子才写剧本。”
“他这是不是也算开创先河了,编剧里第一个靠脸吃饭的。”
“卷生卷死,这年头拿笔杆子的也得靠着抛头露面才能出名,都什么事。”
“谁啊?阮颂吗?”陈严这几天持续感受阮颂在他面前藏着任钦鸣的快感,甚至品出了点背德的刺激,继续装不认识道,“说不定人家志存高远,就爱写故事,不爱干别的呢。”
几个老同学哈哈一阵笑:“那我们谁不是爱写故事才在这行蹲着,但也得有饭吃才行啊,都快饿死了还谈喜欢。”
又有人说:“老陈你是得亏了你那个社恐室友,有活自己不去,推着让你去,你要对人家好点听见没。”
陈严心说那可不得好点,他这是撞上了大运,大腿抱的早:“我很自觉的好吧,做饭倒垃圾晾衣服,就是一上门田螺小伙子。”
几人听完一番调侃。
“听着你这话怎么还像是有点不情愿呢?要么我跟你换换?”
“就是啊,只要有活干,别说上门田螺了,那就是让暖床、端洗脚水我也愿意。”
“你这室友四舍五入就是你衣食父母,就是你金主爸爸,下次再不放尊重点被我逮到,我就要上门告状,毛遂自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