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看到那小布包里药材隐约可见,大致明白了她要做什么,含笑道:“一切依你,可是要我叫小二过来。”布木布泰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那小二来的颇为迅速,一脸谄笑:“公子小姐要小的做什么?小的无有不从。“
布木布泰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隔壁桌的客人点的菜可上齐了?“
“不曾,还有四五个热菜呢。”小二虽不知她问这个问题有何深意,但这二楼雅间的客人任意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只能照实作答。
布木布泰微笑道:“我要你做一件事情,把这个拿到厨房去熬了。然后,放到隔壁桌还没上的菜里头。”
小二脸上顿时冷汗簌簌而下,他战战兢兢的道:“小姐,这要是客人吃出什么毛病来,岂不是……”
布木布泰佯装大怒,道:“我难道是让你下毒嘛,你这小二,隔壁客人是我的朋友,我只不过是与他们开个玩笑罢了。怎么,你不肯?”
小二期期艾艾的,只是不作答应。布木布泰见状,朝阿济格使了个眼色,阿济格便一脸云淡风轻的道:“你可知我是谁?”
小二道:“您是十二贝勒,谁还能不认识您啊。”
阿济格又道:“那隔壁的又是谁?”
小二道:“那是二贝勒家的岳托贝子,和斋桑古大人。”
阿济格顿时沉了脸,道:“你即知道我等的身份,作为他二人的十二叔,我岂会害他们,不过是与侄子们开个玩笑!你这奴才,竟敢怀疑我么!”
他这一番声色俱厉,那小二立刻道:“贝勒爷喜怒,小的知错,小的立刻就去办。”
阿济格淡淡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去。那小二鉴貌辨色,拿了药便迅速走了。
布木布泰道:“我这般暗算你的子侄,你不会见怪吧。”
阿济格笑道:“他们这般无理,确实要罚他一罚,不过,你下的什么药?”
布木布泰促狭的朝他挤了挤眼睛,道:“只不过叫他们几个月没法想女人罢了。”既然这二人这般辱她,吃点小苦头也没什么。
她这么一说,阿济格顿时红了脸,吃吃的道:“你怎么下这种药?”他往深处一想,不知怎么的脸更红了。
布木布泰一本正经道:“这是我从书山看到的,正是治病之良药。他们正需要去去火气,修养几月。“
阿济格不理她强词夺理,只是微微侧了头,不与他争辩。
布木布泰在心中闷笑,没想到这小子这样纯情。他越这样她就更想逗他:“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要我也给你开个方子补补身子不成?”
阿济格将脸转过,见她色如春花,心中一处仿佛被人挠了一下,情不自禁的道:“你既为了感谢多尔衮为他做香囊,不如也给我做一个。”
布木布泰盯着他看了片刻,道:“怎么你们男子汉大丈夫都要这女儿家的东西啊,莫不是男儿身女儿心?”
阿济格不理她的打趣,道:“你给是不给。”
布木布泰道:“好好好,小事一桩,给你做一个便是。”她望着嘴角含笑的阿济格,心中纳闷,有这般高兴么。
隔壁之人或许是见无人回应,便也渐渐偃旗息鼓,停了下来,少了这聒噪的声音,布木布泰终于能好好享用一番,一炷香之后,那小二上菜的时候偷偷告诉她,药已经下了。阿济格一个眼神,那侍从塞了一锭银子给小二,那小二默不作声的收了钱,也不显露出高兴之色,躬了一身便走了。布木布泰只能暗自感叹,这古代连这么一个小二也是宫斗高手。
既然已经报复过了,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小肚子都吃的滚圆滚圆的了,布木布泰心想:以后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了,变成死胖子就嫁不出去了。
阿济格依依不舍的道:“现在就送你回去么?”
布木布泰道:“不回去还留在这做什么,喝西北风么?”
阿济格语塞,有些丧气道:“那咱们走吧。”
阿济格将布木布泰送到八贝勒府上,吩咐侍从把采购的东西给她送去,又依依不舍的道了一次别,布木布泰好笑的送走他。
一回到马车上,阿济格脸色便沉了下来,口中喃喃念着“岳托”“斋桑古”的名字,心中愤怒不已,冷冷一笑:“莫不是代善阿敏成了四大贝勒,便这样无所顾忌了。这日子,还长着呢。”
却说布木布泰,高高兴兴哼着歌带着东西回房了。索玛勒叽叽喳喳的询问她晚上去了何处,布木布泰便将晚上遇到的事情都与她说了。
索玛勒听得那叫一个乐呵,自家格格果然无所不能。不过当她听到香囊之事时,惨叫一声:“格格,您难道不知道送香囊给男子是表达爱慕的意思嘛?”
布木布泰一愣,回想起阿济格当时的表情,有些了然,继而想到多尔衮,顿时哀叹一声,多尔衮不是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吧。
索玛勒在一旁叫道:“怎么办怎么办!格格您要送十二爷,还要送十四爷,这两位爷都好,但格格只有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