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别的法子,便只能如此。咱们三房。总得争取早日出府另立家门的一日。”徐镛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的厚茧子,说道。
徐滢本以为作为徐家长孙,他对自己的家族该有起码的不舍,却没有想到他对徐家的情分如她这穿越者一般凉薄至斯。
如果连他也一心要分家出府,那么这次武举于他们来说,还真就是极关键的一次转机了。
跟在端亲王身边虽有前途,但一级级往上升又得多长时间?再者,徐镛身上还是叱咤军营的气质多些,在衙门里跟那些酸秀才混成官油子,真不像是他的人生。
既然都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说到这里也就不必再往下说了,徐滢照例把衙门里的事跟徐镛事无巨细地说毕,然后也说了明儿清早去上香的事。最后便提到程筠邀约她。
“既然哥哥三五日后便能上衙,这问题也就不足成问题了。程筠这个人倒是蛮仗义的,哥哥到时去见见他也不错。”
徐镛乍听到程筠约她时也讶了讶,不过想想程筠素日在外的口碑,也点了点头。
不过除此之外,程筠告诉徐滢崔家要来提亲的事她到底没提,去白马寺是去跟崔二小姐见面的事她也没说。
崔二小姐与她素无往来,崔嘉又对这门婚事极不赞同,这帖子若不是崔嘉的主意,她能把这信吞了。
但杨氏到底还是对她去上香的事起疑心了,夜里到了她房里问她为什么想去上香。好在早有准备,徐滢说是感觉最近诸事不顺,想去拜拜菩萨定定心,杨氏要同去,她直说去完回来还要去衙门,成功打消了杨氏念头。
她跟崔嘉既然都不想履行这门婚约,那么理论上他们彼此是可以想办法达成共识共同想办法破坏的,但是徐滢在崔嘉眼里就是个渣,连同徐镛都让他瞧不起,崔嘉是不可能跟她合作的,退一万步说就算能合作,崔嘉也绝不会把徐滢放在平等的位置,说不定还会反被他算计。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各做的的了,他冒崔二小姐之名约她至此,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翌日早上除了金鹏侍棋,她还带了徐镛身边另两个小厮秋蝉和石青。
到达白马寺时正值人多时期,特意挑了件色调老气的衣裳穿着,又只插了几枝不值钱的钗环的徐滢连脂粉也未施,混在人群里并不显眼。反倒是侍棋穿了身徐滢的衣裳,戴了帏帽,瞧着像个低调的大家闺秀。
早上来之前侍棋已从徐滢口中得知了她的计划,因此并无压力。
碧波潭在寺右九龙壁下,徐滢让侍棋过去,然后与金鹏他们在廊子下远远望着。
潭畔也偶有人经过,危险是不会有的。
不远处禅室里的崔嘉望见那壁下站着的侍棋,眉头便不由深深皱起。
果然他猜的没错,即便是多年不见,这徐滢也半点没长进!即便是衣着锦绣,可站在那里却勾头驼背,活似看惯了人脸色的唯唯诺诺的寒门女子,再想想冯清秋素日的高贵华丽,心里是越发地厌憎,回头一挥手道:“上去!”(未完待续。。)
064 渣男卑鄙
禅室里就走出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点头哈腰地出来,到了廊下,看着九龙壁下的侍棋,挺直了腰杆,大摇大摆走了过去。到得侍棋附近,忽然脚一崴,人就往侍棋身上倒来!
侍棋猝不及防跌在地上,那男子连忙伸手去拉。侍棋挣脱他的手,他倒是愈发趋上来!
廊下的徐滢看到对面从禅室里走到廊下来的崔嘉,便不由冷笑了,还以为他这个伯府世子有什么能耐,原来使的也就是这些下三滥手段!这样的渣滓莫说给她当丈夫,真是白送给她当刷马桶的奴才都不要了!
“姑娘,咱们要不要上去?”拿着棍子的金鹏他们已经咬牙切齿了。
“等等。”她看了眼对面禅室说道。
崔嘉见到他的人已得手,于是果断出了门, 踌蹰满志地往九龙壁下赶来。
那男子见到崔嘉,愈发表现得起劲了,一面来拉侍棋的手,又一面说些淫词秽语,侍棋听从徐滢吩咐,并不出声,只是躲避。
崔嘉到了跟前,重重咳嗽了下,凝眉望着侍棋:“可是徐姑娘?”
那男子故作恼怒地瞪他:“你是谁?我跟徐姑娘在此说话,怎容得你在此喧扰?”
崔嘉沉脸望着侍棋:“徐滢!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水性杨花之人!就你这样的品性,还想嫁入我崔家?你若是还要脸,就自己把当年家父给你的玉珮还给我!我与你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原本他还想怎么把这戏做好看些的,可瞧她这副窝囊样。他简直多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了。反正是个窝囊废,索性恐吓她把信物交出来,或者是自己提出退亲。反倒来得简单。
对面廊下金鹏已经气得四肢都颤抖起来了,到这会儿他们才知道徐滢把他们带出来是为什么!原先他们都以为崔家有情有义,就是崔嘉态度冷淡,可看在两家家世悬殊的份上也能理解,没想到他却卑鄙至斯!居然不惜以栽赃陷害徐滢的办法来逼她退婚!
“姑娘!咱们还要等吗?!”
徐滢扬手:“上吧!打那个调戏的。”
金鹏他们愣住,徐滢横眼扫过来,他们立刻不敢再问。一窝蜂地举着棍棒往那男子身上扑过去。
“好你个衣冠禽兽,竟然敢对我们徐家的人动手,还诬我们徐家人的清白。看我今儿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