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撇了眼靳文斌,沉默许久。
靳文斌一声不吭地安静等待着。
陆铭最终还是勉强卖了主人一个面子,放过了余渔,他没再说什么,示意靳文斌带路,转身跟着alpha离开了阳台。
凝滞的空气像是随着两人的离去,重新流动起来。
直到再看不见陆铭和靳文斌的影子,杜云诺整个人瞬间松垮下来,像是只应激过后虚脱的猫。
“真的不是他打的你?”杜云诺探头探脑地透过落地窗观察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小声地再次同余渔确认。
“不是。”余渔摇头:“他救了我。”
“哦……”杜云诺拽了拽换了一半的礼服,小声吐着槽,转过身来:“我的天……我就说他的信息素怎么这么强,要不是文斌在,我刚刚差点就直接跪下了……余渔,你、”看到余渔的瞬间,杜云诺将本想询问的内容吞了回去。
好友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苍白。
对了!连他这个有标记护身的oga都要扛不住陆铭的信息素威压,余渔肯定只会更加难过。
“我们,去楼上歇歇?”杜云诺连忙扶住余渔,轻声问。
余渔垂着脑袋,恍惚地看着好友套在一次性拖鞋里的脚趾蜷蜷缩缩。
“我想回家……”余渔摇头。他知道杜云诺的关心,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他实在没办法继续在酒店待下去了。他只想回家,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不足十平米的房间,藏进角落,躲起来。
“……好,我叫司机送你回去。”杜云诺担心地看着余渔,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强行挽留。
“对不起,把你的订婚宴搞成这样。”余渔歉意道。
“不不不,我才是该说对不起的那个!靳文斌那个混蛋和我说只是请了几个亲人朋友,小办一下。谁知道他搞了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场面……搞成这样就搞成这样,谁叫那家伙把那个姓陆、咳,那种人也请来的……”杜云诺拉着余渔下楼,坐进车里。一路上他努力地不停说话,想要将低落的气氛驱逐。余渔很感激他。
汽车的行驶速度自然是比步行,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要快得多。
但余渔回到公租屋的时候也已经十一点了。早早出门的“室友”们基本都回来了。
余渔捂着口罩,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反锁。
或许是因为昨天通宵没睡,或许是因为今天实在太累,也或许只是一种逃避方式——疲惫地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换,余渔很快陷入了沉睡。
他不想去想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