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来了?”他轻问。
她眼睛瞪得像要蹦出眼眶。“君则思,你给我滚出去。”
“了解。”麻烦的女人,有话直说不就好了吗?偏爱装腔作势。
顺着她的意思,君则思快步出了她的卧房。
“混帐男人!”崔羽低咒。“该死、该死、该死……”她最讨厌在男人面前显出脆弱的模样,那会让她联想起体弱的母亲因为父亲的花心而气死的往事,她打死不做小女人。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该怪老天不公平,男人不是一直自谕为强者吗?那为何像经痛、生产的至痛都要由女人来承担,既然男人比较强,就应该由他们来承受这种痛苦嘛!
“SHIT!”国骂不够、再加上英骂来撑场面;她已经痛到快昏头了,可想不到,更讨厌的事还在后头。
那个被她赶出去不到十分钟的君则思又晃进来了。“你又来干什么?”她的房间可不是观光胜地,不欢迎他任意游览玩耍。
君则思手上拿着一只托盘走到床边。“这热敷袋给你热敷腹部,你会比较舒服。”
她看着他,眼底罩着一片疑云,他又不是女人,怎知经痛热敷会好?
“相信我,我帮助女人减缓经痛的经验绝对不比育儿少,热敷真的可以帮助你。”
原来他也是个花心大萝卜,不知他是交往过多少女人后,才得来如此多处理经痛的经验?崔羽接过热敷袋,毫不掩饰心里的不屑,对他哼了声。
“别误会,我的经验全得自我大姐,她每次经期来临,脾气都会特别差,要水、要茶,还会三更半夜叫人去帮她买卫生棉或替她做按摩;因此,我被操得很会照顾经痛的女人。”他说着,忽然对她眨眨眼。
想不到这木头人也有幽默的时候,崔羽给逗得忍不住噗时一声笑了出来。
君则思待她接过热敷袋敷上腹部后!才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如果你真的痛得受不了,这里有止痛药……”
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她截口嚷道:“我死也不要吃药!”也许是小时候看体弱的母亲吃太多药了,导致日后她对药物十足敏感,非到万不得已,她绝不吞下任何药物。
不过是两颗止痛药,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不过既然她不喜欢就算了。“你不想吃止痛药的话,那要不要喝杯热可可,对经痛也有减缓作用?”
“这点可以接受。”
君则思扶着她半坐起身,再将冒着腾腾白烟的热可可递给她。“很烫,你慢慢喝。”
“哦!”她小心吹了口气,缓缓喝下一口热可可。
他走到床尾,拉过她的脚。
“你想干么?”虽知他不会伤害她,但她仍微吃了一惊。
“我帮你按一下三阴交,你会比较舒服。”
“哦!”不再多作质疑,她安心将自己交给了他。
他捉住她的脚踝,在她的胫骨后缘凹陷处,以大拇指用力,却不令她感到疼痛地按揉着。
她一边喝着热腾腾的可可,边观眼偷瞧他为她按摩的模样。他看起来好认真,微微的心疼和柔情掺杂在其中,她莫名地心口一阵热,不知是热可可的关系,还是热敷袋的效用?抑或是君则思……这个温柔的男人所赐予的?
她不是没有与男人交往过,尽管她曾刻意弄臭自己的名声,吓退无数蜂蝶;但冶艳的容貌与丰厚的家底仍使她成为众多男子追求的目标。
她也曾与其中数位交往过,却不曾享受过他们任何体贴的服务;因为她的外表与身分给人太强烈的印象,没有人想象得到,堂堂黑虎帮的女帮主也有渴望温柔的一天。
君则思是第一个用这种珍视的态度对待她的男人;她突然觉得自己好重要、好幸福,被他满满的温柔给包围住了。
如果他们不是敌对关系就好了。她或许不信任男人、无法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一名男子;但她仍希望拥有一个体贴的情人,不然朋友也可以。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忽尔开口。
“啊?!”她一时无法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那种闪闪发亮、好象很渴望我、巴不得将我整个人撕吞入腹的眼神。”他放下她的脚,认真的目光锁住她。“我也是个正常男人,被一个女人用那种眼神挑逗,很可能会忍不住变身成为一只大色狼。”
她张大嘴,脑子里忽然冲入一股热流,烧得她全身发烫。
“你……”半晌,她回过神来。“你该死的在说些什么混帐话?”天哪!他真是……好可恶。
“嗯!你的声音听起来有力气多了。”他一本正经地颔首。“肚子不那么痛了吧?”
原来他不是一根大木头,而是个讨厌的冷面笑匠。“痛不痛关你什么事?我想休息了,你出去。”
“那我走了,中午再带娃娃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