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水渍,擦着擦着就有点擦枪走火。
崇明的眸色渐渐变得幽深,指腹在小乔被养得白嫩的皮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红痕。小乔垂眸看了一眼,忽而轻笑起来,转身揽住崇明的脖子,刻意压低了嗓子,用那仿佛还带着嘶哑的嗓音问道:“是不是又想上我了?”
崇明低头看着他,目光里满是顺从,“是。”
“你前几年不是忍得很好么?”
小乔嘴角勾着揶揄的笑。
“少爷……”崇明苦笑。
“我说,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肖想着要把我压在下面的?否则你怎么那么熟练。”
小乔捏着崇明的下巴,迫使他跟自己对视,“你告诉我,我就……”
最后几个字被热气带进崇明的耳朵里,开合的唇瓣擦过他的耳廓,痒痒的。
崇明贴在小乔背上的手扣住了他的后颈,闭上眼,难以自抑地亲吻他纤细的脖颈。可小乔不会让他轻易糊弄过去,正打算严刑逼供,整艘船忽然被撞了一下,船身摇晃的同时,外面也传来了人声。
崇明倏然睁眼,眸子里一片肃杀,然而他刚想起身出去,却被小乔一把按住。
“你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小乔随手拿起旁边的外袍穿上,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衣领,面色冷峻,眼含讥诮,看来是真生气了。
崇明无奈,他可不能在这时候抢少爷风头。
外面,一帮公子哥隔船喊话,原以为画舫里应当是个怀抱琵琶或手持团扇的姑娘,谁曾想出来个俊俏的锦衣小少爷。
珠帘掀起,斜照弄晴,乍一相见,那模样竟是比他们预想中的姑娘还好看。
为首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一拱手,便彬彬有礼地道:“公子,今日乃春塘诗会,我们见公子画舫停于荷畔迟迟未动,便斗胆前来相邀。在下唐突,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本公子无名无姓,有也不教你知晓。”
小乔唇边地笑意陡然消失,目光凌厉,“坏我好事,滚。”
对面人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他们好声好气地邀请,可这人怎么能这样呢?简直比长安城里那些纨绔还嚣张。
坏他好事?什么好事?看他这长发披散的模样,定是在里头白日宣淫,然后被他们打断,恼羞成怒了。
伤风败俗啊!
“公子,我们好意相邀,你不想去,拒绝就罢了,何必如此口出狂言?”
“正是如此,看公子一表人才,你可敢言明方才在船上所做何事?”
“前日我才见到蕊珠姑娘上了这艘画舫,莫非里面是姑娘不成?”
“……”
蕊珠姑娘?小乔明白过来了。肯定又是商四那个混蛋,租什么船不好,偏偏挑这艘。
与此同时,正跟陆知非一起漫步长安城的商四大了个喷嚏,摸摸鼻子,道:“哪个小崽子又在背后骂我呢?”
商四不知道个中因果,他真的只是挑了一艘看起来最漂亮的而已。
陆知非便说道:“你的仇人还少吗?”
“话不能这么说。我的仇人是不少,可他们大多数人捆在一起都挠不破我一点皮,还能让我打他们一顿寻寻开心。可他们如果在背后骂我,害我打喷嚏,我却找不到罪魁祸首,这怎么能忍?”
陆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