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在她身边替她出谋划策,她得替自己打算,她可不想给魏颐陪葬,最后死在荣王的剑下。
她想起昨夜被吊在树下,被饿狼扑食的惊险的一幕,她的命都差点便要丢了,更觉后怕不已,她不过是想要寻求庇护,能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怎就如此艰难!
若是她将魏颐在此处的消息透露给荣王,换取求生的机会。荣王会饶过她吗?毕竟她出自国公府,荣王的目的是魏颐,想要当上皇帝,得罪了崔家对荣王也没半点好处,况且姜太后是她的姑母,虽说不是亲生的。但荣王若是看在姜嬛的面上,也会放过她吧。
“水,朕要水”
魏颐突然醒了过来,那沙哑的声音将崔郦吓了一跳,崔郦刚想要离开,却突然被魏颐抓住了手腕,“郦儿别怕,朕会护着郦儿的。”
崔郦怔了一瞬,魏颐方才说的话,让她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自从齐渊死后,已经很久没有人真心为她着想,真心护着她了。
崔莺觉得心中酸涩,顿觉泪流满面。
她又心存侥幸地想倘若魏颐有办法回到骊山行宫,便能保住救命,她便能凭借腹中的孩子,回到皇宫,只要她生下孩子,定能封妃。
崔莺已经被魏颐抛下,说不定早就死在了荣王的手里,崔莺一死,那皇后之位也是她的了。
那老妇人的药果然管用,她觉得腹中的疼痛也减轻了些。
既然这个孩子保住了,她便再赌一赌,赌魏颐能回到皇宫,赌这个孩子能让她当上皇后。
她忍着痛,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为魏颐倒茶,并将扶坐起身,“皇上,来将这茶喝了。”
魏颐睁开眼睛,见到崔郦平安无事,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崔郦突然哭了,“皇上,郦儿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皇上是为救郦儿这才受伤,早知道是郦儿害皇上受伤,郦儿宁愿死了,也不想连累皇上。”
魏颐轻抚着她的背,温声哄道:“郦儿别怕,朕不是没事了吗?”
崔郦乖巧地将头埋在魏颐的怀里,点了点头,继续试探,“皇上,现在荣王的人正在到处找皇上,若是被荣王知道皇上藏身此处,一定不会放过皇上的。”
“别怕,朕试着联系暗卫,有暗卫相助,定能助朕重回行宫,朕定要荣王那个狗东西千刀万剐。”
这么多年来,他韬光养晦,暗中培养潜龙卫,便是为了找机会从姜嬛的手上将皇权夺回来。
崔郦则靠在他的怀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将魏颐的下落透露给荣王的人。
崔莺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自己的指尖触碰之处火热滚烫,她抬手碰到了陆庭筠的胸膛,指尖烫得灼人。
崔莺突然惊醒过来,去碰他的额头,发现他额上滚烫,正在发高烧。
想着定是他昨晚伤得实在太重,这才浑身发热,她也曾听人说过,重伤之人,若是发热,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得想办法先退烧才行。
她赶紧去解他的衣袍,替他散热,陆庭筠隐隐感觉有只不安分的手,竟然在扒他的衣裳,他一把抓住那只手,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娘娘这是第几次扒臣的衣裳了?”
崔莺只想把他的嘴堵上。“陆大人在发烧。本宫想办法为陆大人退烧。”
却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无妨,睡一会,烧自然就会退了。”
果然没多久,陆庭筠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崔莺却在担心,他身受重伤,却又烧得厉害,只怕人也已经烧糊涂了。好在昨夜下了暴雨,雨水从洞顶往下滴落,崔莺走到洞口,用洞顶滴露的雨水将手中的帕浸湿了,为他解开衣带,擦拭身体降温,见到那光洁如玉的胸口,她羞臊得闭上眼睛。
她闭着眼睛,替他轻轻擦拭,陆庭筠几次睁眼,见到崔莺红着脸,仔细地替他擦拭降温,动情地将她抱在怀里,唇瓣便覆了上来。
陆庭筠好像极沉迷这种感觉,想起那衣裙包裹的浑圆,他眸色渐深,喉结也上下缓缓移动,大掌掐住了她的纤腰。
从洞外传来了一声轻咳,潇鹤赶紧捂住眼睛,转过身去,“公子,潇鹤什么都没看见,公子继续。”
崔莺一把推开陆庭筠,赶紧站起身来,整理被弄乱的衣袍,神色不自然地解释,“陆相受伤发起了高烧,本宫方才是想替陆相退烧。”
陆庭筠却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开,低声地道:“臣知晓,方才娘娘并非想对臣不轨。”
崔莺的脸更红了。
待崔莺整理好凌乱的衣裙,陆庭筠唤陆伯进来。
陆伯对崔莺行了大礼,又对陆庭筠道:“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陆庭筠微微颔首,知道昨晚的计划已经成功了,荣王的人已经控制了骊山行宫,他的计划只差最后一步了。
手刃仇人,为陆家无辜枉死的族人,为父母亲长,兄弟姊妹报仇雪恨。
他受了重伤,又生了病,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但那双漆黑的眼眸更加幽深莫测,内里藏着的更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今夜,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崔莺,他的手指摩挲着掌心那柔弱无骨纤细指尖,温声道:“昨夜娘娘差点出事,臣实在放心不下娘娘,如今皇上失踪,下落不明,臣让陆伯送娘娘出去暂避风头,待局势安定下来,臣再去接娘娘,可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