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林仍然煞有其事地写下来。
&ldo;死者若是这两个家伙其中之一杀的还好办,如果真的是变态狂杀的就棘手了。&rdo;检察官不理会赵斐楠的鬼话连篇,望着白板喃喃自语。
副局长轻咳了一声,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才说道。&ldo;除了调查华勒西是否还在国内之外,还要派人跟踪陈绍裕和谢森源。另外,请各派出所协助调查辖区的工厂,询问是否有人借用电锯。&rdo;然后转身向检察官说。&ldo;检察官,你认为怎样?&rdo;
&ldo;嗯,必须先找出命案第一现场,案情才能有所突破。老林,再提供一些意见好吗?&rdo;
&ldo;我想,凶手应该是使用带锯机之类的工具机分尸。因此,我建议找一家专门制造带锯机的工厂,请法医拿些骨头试锯看看,到底是那种机型,那种锯片,才能锯出跟死者一样的痕迹。这样追查起来比较容易。&rdo;老林含蓄地说。
法医的眼睛忍不住往上吊,心想着,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ldo;法医,那就麻烦您了。&rdo;张检察官微笑地说。
&ldo;那里﹑那里,这是我应该做的。&rdo;法医不得不挤出笑脸说。
他们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才散会。副局长邀请张检察官和老林到办公室闲聊,老林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随同他们上楼。副局长进门时,视线扫过检察官和老林,朝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会意地点头,中午的便当要多订两份。
自从老林提前退休之后,鲜少再回到分局,只有刚好开着空出租车路过时,忍不住进来晃一晃。只是随着时间的消逝,熟悉感也随之淡薄,换来的是逐渐浓郁的陌生,因此他更少来了。毕竟这里已不是他的天空,他的天地已经变成那辆狭小的出租车。
副局长和检察官很自然地谈起多年前的事,老林却感到莫名的尴尬与不自在。虽然他当年义无反顾地提前退休,但是在心底仍埋藏着些许的无奈与可惜。如今他们的话语就像潺潺的河水冲刷河床,让刻意忽视的感触浮上来,忍不住想着如果当年我行事能够圆融一点,现在坐在副局长位置的人应该是我吧。
他微微摇晃着头,企图甩开人类对权利的欲望。他瞥了一眼手表,不好意思地说。&ldo;快中午了,我该回去了。&rdo;
&ldo;我已经请秘书订了你的便当,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一同吃午饭,一边讨论案情。&rdo;副局长微笑地说。
&ldo;喔,那好吧。&rdo;老林见他热络的样子,只好答应。
边吃饭﹑边讨论案情,有时比开会更有效。就如同商人﹑政客和黑社会要讨论事情,总是到酒店或餐厅一样的道理,气氛比较轻松嘛。
张检察官大剌剌地坐着,根本没有要离去的打算。老林瞥了他一眼,心想着他一点也没变,走到那里,吃到那里。
过了一会儿,秘书提着便当进来了,一一把饭盒与面纸递给检察官﹑副局长和老林。
&ldo;叫小队长也一起进来吃。&rdo;副局长说道。秘书随即打电话叫小队长上来。
小队长不只一个人上楼,赵斐楠拿着他们俩的便当一起进来。这是母鸡带小鸡的教育方式,当年老林也是这样带着小队长到处参加正式与非正式的会议,让他多见识一些。办公室里的人职位都比赵斐楠高,就算老林资格也比他老,因此他只有竖耳聆听﹑张嘴吃饭的份。
在活络的气氛中,他们边吃﹑边谈论邓雅伦的家庭背景。虽然目标锁定陈绍裕和谢森源,仍然不能排除其它人犯下的可能性。他们从邓雅伦谈到了柳艾美,副局长于是随口说道。&ldo;柳艾美的父亲好像已经往生了。&rdo;
&ldo;嗯……&rdo;老林突然扬起了头,瞇起眼睛渴望看清楚到在空中飘浮的灵感。
&ldo;怎么了?&rdo;赵斐楠忍不住问道。
&ldo;嘘……&rdo;小队长赶紧比个噤声的手势。他晓得老林找到问题点了,绝对不能受到打扰。副局长和检察官同时放下筷子,凝看努力思考的老林。
过了半晌,老林才说道。&ldo;副局长,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想到一些问题点,也许跟案情有关。&rdo;然后他对赵斐楠说道。&ldo;小兄弟,麻烦你拿纸笔记下来。&rdo;
赵斐楠赶紧掏出笔记本和原子笔,枕戈待旦,等待老林下令发动攻击。
&ldo;据艾琦说,她就是柳艾美的姐姐。十几年前她父亲在南非的一场假车祸真抢劫中丧生,听说死的很惨,面目全非,凶手逃逸无踪。
&ldo;然后在十年前,艾琦在一场意外中双眼失明,但是她却记不起来当时的细节,可能是因为太过害怕,大脑才把这段记忆封锁起来,我忘了学名叫什么了。到底是什么意外呢?虽然早年柳家曾经穷过,但是现在家境富裕了,而且艾琦相当乖巧,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为何施秀青,就是艾琦的母亲为什么没有带她遍寻名医,排队帮她更换眼角膜呢?她们不是付不起这笔钱呀!&rdo;
&ldo;施秀青有问题?&rdo;副局长看着检察官,脱口而出。检察官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ldo;另外,艾琦曾经跟我抱怨,自从她失明之后,施秀青每两﹑三年就搬一次家。每次艾琦问施秀青为什么要搬家,她总是说换风水。艾美死后,她们又再次搬家。&rdo;
&ldo;应该是害怕有人骚扰。&rdo;小队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