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那敢情好,也是户大方的人家。”
陆之瑶:“嗯,那家的女主人和男主人都是外企的高管,工作忙的连轴转。女主人之前还在联合国工作过,我知道都佩服死了。就是小混血有点儿让人头疼,感觉不怎么继承他爹妈的优良基因,学习成绩太让我费神了。”
高压锅里的排骨上汽了,梅姐说:“我先进去配菜,一会儿小进就该回来了。”
陆之瑶也说:“我继续琢磨怎么处理甲鱼。”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陆之瑶终于用温水剥完了一整只的甲鱼皮,准备开始肢解甲鱼,这时门口的大铁门,传来一阵开门的咯吱声。
陆之瑶以为是沈岁进下课回来了,仰着脖子朝门口望去,看见的却是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
是个男生,个子高大,身型呈现健壮的倒三角型,穿着一套松松垮垮的7号球衣,臂弯里还捧着一个篮球。
似乎还有点儿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没等陆之瑶想起来他是谁,就听梅姐出屋招呼:“威威,你怎么来了?进屋坐。”
陆威的眼睛略过蹲在院子屋檐下举着菜刀要剁甲鱼的陆之瑶,对梅姐说:“单星回在吗?”
梅姐一愣,心想:陆威这孩子是不是认错门牌了啊?单家在2巷7号呢,这儿是13号。
陆威看见梅姐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单星回肯定不在这了。
梅姐:“小进还没下课呢,不过也快了。现在三点半,再过20分钟她就下课了。”
陆威:“哦,难怪呢,我找不着单星回一起去打篮球,想着他可能在沈岁进这。既然沈岁进不在家,他肯定也不在这儿。”
梅姐压根没往里细想这里面的逻辑,只是客气地招呼他进来坐:“你这孩子,这么老热的天儿还去打篮球,瞧瞧你晒的这一身汗,进来喝点凉水吧?”
陆威:“不用了,我球队还等我过去呢。梅姨,下回我来玩儿哈!”
转身要走的时候,眼睛再度瞟过院子里那个旁若无人duangduang剁着甲鱼的女生,心想:沈岁进家怎么又请了个小保姆啊?
她家不是招工很严格,任人非亲不用的吗?难道梅姐准备告老还乡了?你别说,小保姆剁菜杀气腾腾的样子,真有几分要来接梅姐班儿的意思。就是……这小妞的穿衣打扮,活脱脱一个七八十年代的大土妞,穿凉鞋里面套白丝袜,什么年代了还梳两只对称的麻花辫儿,一点不像他家的保姆,个顶个儿的赶时髦。
陆威往教学楼走,准备去逸夫楼下逮单星回。沈岁进快下课了,他肯定在那儿等着接沈岁进。
狗东西,别提多见色忘友了,约好了今天下午三点十分去操场打篮球,等了十分钟都没见到他的影子,陆威就知道他肯定是来找沈公主了。
果然,陆威在逸夫楼前面,捕捉到了那个来来回回练习滑板的身影。
“单星回,你大爷!你小脑被猪吃了吗?约好三点十分打篮球,你给我在这儿玩滑板!”陆威气炸了,把臂弯里的篮球狠狠砸了过去。
单星回稳稳当当地接住篮球,让他稍安勿躁:“我忘了和沈岁进说一声要和你去打篮球,在这儿等着她下课呢。你看我滑板都带上了,一会儿她下课,我跟她说一声,马上踩滑板去篮球场找你,绝对比走路过去快。”
陆威恨恨地瞪了一眼他脚下的滑板,火气稍微消了一点,嘴上还是不饶人地怼他:“你丫不开直升飞机去篮球场,就是对不起你兄弟我!狗死了,自从你和沈岁进好上了,我他妈约你打一回篮球,比约个巴菲特午餐还难!”
下课的打铃声响起,陆陆续续有学生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单星回精准捕捉到人群里的沈岁进,冲她挥了挥手。
沈岁进捧着书出来,好奇怎么陆威也在,看到他手里捧着篮球,就知道他是准备把单星回拐去打篮球了。
陆威:“沈岁进,你家新来的那个小保姆剁甲鱼的样子好恐怖……吓死我了,她边上摆着一大盆血水,剁甲鱼的时候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还有,她是不是特没礼貌啊?客人上门都不知道主动打招呼。”
沈岁进疑怪道:“没啊?我家没请新保姆……”
突然想起来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徐慧兰让梅姐晚上准备多点的菜,陆之瑶要来家里吃饭。
沈岁进一下把陆威口中的那个“小保姆”和陆之瑶对上号,忍俊不禁地说:“那是陆之瑶吧?她杀鸡杀鸭可厉害了,一定是她在帮梅姨打下手。你们见过的呀!”
陆威一脸懵逼,那土妞他之前见过?“什么时候啊?我们见过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岁进觉得滑稽死了,陆之瑶剁个甲鱼都把陆威这个九尺金刚吓了一跳,陆威可真是中看不中用,空有一副壮皮囊,还不如人家只有一米六几的小姑娘呢。
单星回提醒他:“你大脑被僵尸吃了吧,天天玩植物大战僵尸。我们回北京的那天,在后海的酒吧,陆之瑶也在啊,她是徐阿姨的干闺女,还是我的小学同学。”
陆威真是一点儿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了,想起来她刚刚面无表情剁甲鱼的样子,觉得她如果在古代,一定是个技术绝顶高超的冷酷杀手。
沈岁进:“亏你还和人家一个姓呢,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单星回和领导汇报:“一会儿我和陆威去篮球场打篮球,五点结束,你要来看吗?还是累了,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