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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在文凯看来,姚远绝非天生不是当兵的料,问题的根源在于他太想训练好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不善言谈的新兵带着这样大的压力,从他的目光可以看出,他对自己有多苛责,什么事都想做好,尤其是军事训练。正因为他太想训练好了,让他永远处在高度紧张当中,不能够放松,加之用力过度,动作自然僵硬、走形。文凯曾找姚远谈过,但姚远却始终没能把思想上的包袱放下来,因此收效甚微。但文凯相信,只要姚远那一天能领悟到这些,放轻松一点,一切自会迎刃而解。还有,文凯曾无意中看到过姚远写过的东西,文笔确实不错,成了他心目中文书的不二人选。

没有谁能够三言两语能让姚远放下包袱。他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许多次他从梦中惊醒,他真的太害怕太害怕再一次一无所获灰头土脸回到家乡回到母亲面前,可他又不知道如何才能阻挡住这样的脚步,也没有人能够告诉他。虽然刚入伍不久,可每过一天,都会让他心惊肉跳。

十五岁那年暑假,年近华甲的父亲积劳成疾,突然撒手人寰。家里只剩下母亲、三姐和年幼的姚远,母亲可以跟哥哥去青岛,三姐父亲在世时已经帮她找了婆家,过一两年嫁过去就行了,可姚远怎么办?安葬完父亲,姚远何去何从,成了家人亲戚争论的焦点。姚远还没有从父亲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看到这些,心里一片悲凉。他在日记中写道:“看似每个人都在关心我,为我的出路考虑。可真正有谁问过我一句,问我最想要干什么?我终于明白,自己俨然成了一块绊脚石,大家不过是想办法把我挪开,好各奔前程。我真的就要离开校园了吗?如果不能继续读书,那么干别的任何事于我何不同?像父亲一样,做一个终老黄土的农民也未尝不可!”这年,姚远刚考上高中,他脑海中尽是北大、清华,这时让他终止学业,他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第十八章  姚远的“包袱”(2)

日记被哥哥家姚家树看到了,这倒不如说是姚远故意的。看了姚远的日记,哥哥经过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最后决定调回家乡,照顾母亲,供弟弟完成学业。这个抉择,对姚家树来说何其艰难。当时,他全家已定居青岛,最重要的是他事业正如日中天。让他和妻子离开心爱的工作,全家从美丽的海滨城市调回大西北一个偏远落后的小县城,这该有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可为了母亲和弟弟,他毅然决然地调了回来。

很显然,姚远误解了家人,尤其是哥哥。先前哥哥之所以有让弟弟终止学业,学开车什么的,也是希望他既可以从事心爱的事业,还可以照顾好母亲,而且弟弟有一技之长好将来立足社会,没想到年幼的弟弟有自己的理想,不愿听从他的安排。

父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小儿子家齐。姚家树赶来时,父亲已经走了,当他听说了父亲临终的遗言后,跪在父亲坟前声泪俱下地说:“大,您放心,我一定替您把弟弟拉扯成人。”

长兄如父。父亲走了后,大哥姚家齐主动担起了照顾家人的重任。为了一个前途未卜的弟弟,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这只有手足兄弟才能做到。

弟弟姚远却没有象哥哥所期望的那样考上大学,高中三年连一粒聊以自慰的秕谷都没收到,灰头土脸地回到了父辈们几经耕耘的那片土地。但他又不甘心日复一日在那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辈子也许连火车都无缘目睹。加之一系列不顺心的事,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他终于逃离土地,抛下年迈的母亲,从军入伍,再一次离开了家乡。

把一个风雨飘摇的家、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留给头发花白的母亲,每到夜深人静,想到母亲怀抱婴儿孤灯独对的情景,姚远都会禁不住泪流满面,越发对自己的残酷无情恨得咬牙切齿。母亲坚决支持自己出来,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出人头地,有出息,如果再一次灰头土脸地回到母亲面前,将对她是多大的打击,可如何才能够从这么多新兵中脱颖而出,他一片茫然。他清楚自己,他太平凡了,淹没在人海中看不出一点特别。他能做的,只有什么也不想,埋头刻苦训练。因动作不规范,被班长训斥,被别人嘲笑也不再乎,反而越是这样,心里越好受一些。 。 想看书来

第十九章  新训结束

文凯没有完全如愿,新训结结束后,他中意的两个新兵苗子,只带回来了姚远一人。程阳因为阳光帅气,高大挺拔,被总队机关警卫中队挑走了。

程阳下连时没能跟队长文凯一块儿走,心里多少有点遗憾,还有姚远,他总觉得这个闷葫芦心里装着不少事情,可直到下连,虽然两人床挨着床,可他只字未对他吐露过什么。程阳多多少少能感觉出姚远对自己的敌意,可他却一直对姚远心存好感。许多人经过戈壁滩三个多月的风沙洗礼,均变黑了,可姚远的肤色一直是那种健康的麦色。姚远浓浓的剑眉下有一双深邃的大眼眼,眼神里始终充满浓得化不开的忧郁。每次看到姚远的眼神,他的心弦就像被人轻轻拨动了一下,都会不由自己主地颤一下。他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这个刚满十八岁的青年,活得如此沉重?他心里充满怜惜,恨不能伸手抹去他所有的不幸,可他又无能为力。

起初接触,姚远并不起眼,相处久了,程阳觉得姚远非常耐看,而且有种诗人的气质。对,一个活得沉得而忧郁的诗人。程阳总是想,人是多么的不同,有的人,就像一口假山,初一见面,所有的美丽都堆砌在你面前,让你很快就能够喜欢上他,可这种人往往没有内涵,经不起时间的推敲;有的人如一口深井,起初不显眼,可时间久了,你总能从这口井里打出甘甜的井水。他觉得,姚远就是后者。新训刚开始,许多人为了给班长留个好印象,争先恐后地干活,姚远常常被班长批评为没眼色,其实活他没少干,只是不会像别人那么会表现罢了。到了后来,班里的细小工作,几乎被他一个人包揽了,可由于他的军事动作不理想,班长从不表扬他,他也任劳任怨。新训结束,评嘉奖,除了程阳投给姚远,班里其余的人都把票给了程阳,这让程阳感到受之有愧,也觉得欠了姚远,可姚远一点也没计较,还是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不知从何时起,他从心里把姚远当成了自己的弟弟,总想保护他,虽然有时候他觉得姚远远比自己成熟,可一种想保护姚远的想法却根深蒂固地留在心中,摆脱不掉。没想到新训一结束,他们就天隔一方,让他心里极为难过。下连前一天,全班战友紧紧地围坐在一起,熄灯后,大家摸黑把手伸过来紧紧握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大家天南地北聚在一起摸爬滚打,有过矛盾,也有过冲突,经过三个多月的磨合,关系日渐融洽,刚体会到“战友战友亲如兄弟”这份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情谊,转眼却又要各奔东西。“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军营就是这样,处处都是驿站,一挥手便是天涯。

“快睡觉了!”小个子班长在催,可大家还粘在一起,最后,全班九个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热泪在每个人的脸上恣意流淌。他们多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留。在那一刻,程阳也终于感受到了姚远内心一样充满了留恋和不舍。

第二天,他们上路了。也许,有些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相见。新训一队像程阳一样分到总队机关的不多,大多数被分在了大漠戈壁。要不是想到韩雪也分到了省城,程阳心里一定会非常非常遗憾,因为有韩雪一路同行,他心中的遗憾才略为少了些。

第二十章  曾经的约定

下连后,韩雪被分到通信站,与程阳所在的警卫中队同在机关大院,才开始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

当年分别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

小学毕业后,他们一同考上了城关中学。上了初中,两人似乎一下地长大了不少也生疏了不少。上学放学,不再像上小学那样旁若无人肩并肩手牵手,叽叽喳喳一路闹个不停说个不停。上初中后,他俩是邻班。每天上学放学,程阳习惯性地等韩雪出来,然后又装做不认识似的走在前面或跟在后面,若即若离,从不主动拉呱。但两人心里清楚,他们的友情不曾减淡,默契也不曾稍离。

有天放学后,韩雪主动等程阳。像以往一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到中途,韩雪等程阳与自己走齐后没头没脑地告诉他:“我们要走了。”程阳站定,盯着韩雪的脸问:“去哪儿?”“到爸爸那儿去。妈妈的调动手续办妥了。明天我们就离开。”韩雪一句一顿地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明天?!”听了韩雪的话,程阳整个人一下地傻了,脸上那种奇怪复杂的表情,让韩雪一辈子都忘不了。然后,程阳扭头就走,走得很急很快。他很生气,但又不知生谁的气。他整个人都懵了,脑子一片空白。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让他措手不及。他整个人失控了,他不知道怎么办,只是机械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哪儿去干什么,他不知道。只是急匆匆地往前走,像是拼命甩掉什么又像逃避什么。韩雪急急地跟在后面,第一次发现这个挺拔傲气的男孩的背影是如此单薄如此孤单,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他们就这样急急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出城市的末稍走到夜幕的边缘,走到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程阳才停下来。不知怎么开口,他俩就这么面对面站着,看不清彼此的表情。韩雪只听到程阳急促的气息。随着程阳的气息声慢慢地趋于平和的同时,韩雪也感觉到他心中汹涌的浪潮也慢慢退去逐渐趋于平和。

“小雪,你最想上那所大学?”过了很久,程阳才突然问韩雪。

“北大。”韩雪答道,语气充满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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