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脉被截断?”
夏文,姜灵雨大惊失色,他们虽然不懂医理,却也知道,人体有两大命脉,一条是血脉,一条是气脉,血脉绝则枯竭而死;气脉绝则命悬一线。Μ。
白露把着夏天佑的腕脉说:“确实是这样,气脉不通,明明夏大人气血充盈,但是断断续续,气滞感非常明显,但奇怪的是,并不是单一脉络出现滞塞,而是在变换,一会督脉滞塞,一会冲脉又会滞塞。”
白露的话直接听懵了二人,她举例说道:“人体全身共有一百二十四条主脉、七万两千条分脉,就像一条大河与无数支流,现在夏大人这种情况,就像一块大石头,被水流冲着,听到狭窄的地方就会堵塞,再被冲走到他出,再堵塞。”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气脉之中有东西?”姜灵雨吃惊的问。
白露却摇头道:“这个我无法确认。”
夏文就如同所有患者家属一样,最听不得这样的医生话术,他直接问道:“白姑娘,那到底要怎么治疗啊?”
白露拿出自己的小包裹,道:“只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了,但凡堵塞在哪,我就施针进行疏通。”
都是自己人,白露也不客气,掀开被子,解开夏天佑的衣服,此时只见他的皮肤都呈现出了一种暗红色,非常不正常的情况,人更是气若游丝,脸上是一片痛苦之色。
好在白露医术精湛,一手把着脉,判断着气滞的位置,一手施针,刺激脉络旁的穴道,促进气血运行。
不多时,夏天佑的身上就插满了银针,宛如刺猬一般。
白露也已是脸色发白,满头冷汗,虽然不是体力活,但却极大的消耗着精力,人命关天,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和失误,精神必须高度集中。
但尽管如此,夏天佑也没见一点好转的迹象。
极度疲累的白露不得不停下来,伸手扶着额头,道:“夏大人的情况古怪且凶险,这让我想起了师父曾经说过的一种虫子。”
“虫子?”姜灵雨二人大为吃惊。
“没错,虫子。”白露说道:“师父说叫做‘殃虫’,在人之将死之时,诞生于人体内,在人死的时候,会随着最后一口殃气喷出,所以人们盛传,死人的殃气有毒,活人被喷中会生大病,其实就是这种殃虫导致的,症状就是被这种虫子堵住气脉,和夏大人的情况相似。”
姜灵雨立刻说:“之前我们在榆平县,夏大人追查过一个北宁的奸细,那家伙就能控制一种古怪的尸虫,虫子极其细小,可以依附在尸体的皮腠理,借此操控尸体,宛如僵尸一般袭击人。”
夏文也说:“大人平时也提到过,其实人体内有很多虫子,比如什么蛔虫,疥虫,蛲虫等等。”
白露本以为他们会吃惊害怕,结果他们反而举一反三了,而且都与这位大人有关,还真是经多见广啊。
夏文说:“白姑娘,如果真是这种殃虫在作祟,要怎么救治呢?”
白露皱起眉头,道:“师父也是从一本无名医书上看到的,现实中并没有经历过,毕竟这种情况很罕见,是真是假都无法证实,不过,那医书上倒是也记载了救治方法,说是用逢春木的枯干能将虫子引出来。”
“那是什么,去哪找,我这就去!”姜灵雨立刻说道,她觉得夏天佑这样,自己是有责任的,若不是乱发同情心收留那哑女就没事儿了,所以此时格外积极。
白露却说:“逢春木就是已经枯死的树木但又重新长出新芽那种,往往树干都空心了,取一截空心枯木就行,但是,如今是初冬时节,就算有枯木能够复生,也要等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时才能知道啊。”
一句话犹如冷水浇头,但姜灵雨仍然不服气的说:“那也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啊,夏大人吉人天相,去找找也许就会有发现。”
姜灵雨说走就走,雷厉风行,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山贼的性格。
与此同时,兴元府的大街上,如同过年一般热闹,虽然天寒地冻,但街上却人满为患。
因为神女将在这几日降临人间,这是一位仙长得到神女托梦之后传出来的消息,天大的事儿啊,神女慈悲,有求必应,哪怕只是见上一面,都是福报。
起初消息传来,人们并不相信,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府尹大人点石成金,实实在在的帮助了很多人,有了这位父母官仙长,人们对其他的仙长已经产生了怀疑,特别是还有一位当街发疯,就更引人怀疑了。
但是,自从这个消息传出之后,不断的有神迹显现,比如城外乱葬岗周围,本已经要枯萎的树木,那昏黄的叶子纷纷变绿了,护城河中的鱼儿,纷纷跃出水面,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连孩童都能趁机抓住一两只,而在城里,不知道什么地方,飘出了奇异的芬芳香气,香味几乎覆盖了全城,简直无法想象,但香气却实打实的令人陶醉,听说有不少卧病在床的人因为闻了这香气,自身的病竟然不药而愈了。
这显然都是神明即将要降世所带来的异象啊。
所以笃信神明的人们纷纷走上街头,不顾地冻天寒,等待着神女降临。
那些仙长和虔诚的信徒们也纷纷出动了,挨家挨户的赠送煤炭,当然都是最需要煤炭生活取暖度寒冬的穷苦人家,赠送的虽然不多,但对他们来说已经非常好了。
而仙长们却说,这都是神女托梦,降下神谕让他们这么做的,你们要是想感谢,就等神女降临时,亲自去叩谢神恩吧。
在这‘神迹’与‘实惠’双管齐下的攻势下,人们越发的相信神女真要临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