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脸色由涨红成了铁青,再由铁青转为涨红,今天他出够了丑,现在连一个能博得王母欢心的机会也没有了。
“我还要问你呢?这人哪里去了?”
我欺身过去,紧紧地盯着老君,他视我为豺狼虎豹,吓得连退三步,直摆手,连声叫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你们,你们太可恶,太可恶了!”
我低低的咆哮,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再做最后的挣扎嘶吼。
尸体都没有了,连一点念想都没有留给我,这群可恶的神仙!如此残忍的神仙,你们,你们还配做神仙么?
我挥舞着破天剑,乱七八糟的砍,见什么就劈什么,我砍柱子,砍房子,看任何遇到的东西,我失去了思考能力,兜率宫成了我发泄的水陆道场,上面燃着熊熊烈火,下面淌着满地的热水,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听见王母慌乱的声音:“快,快擒住他!这人疯了!”
无人赶来沾惹我这包炸药。
这时候,又听见一个洪亮深沉的声音吼道:“姐姐莫急,让我来会会他!”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了,他所站的地方忽然聚集了大量的水,似乎成了一条河流,那条河流立体而且动感,竟然站立起来,成了一道冲天的水幕,向我扑面而来。
冰水,遇到我身上的火焰,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无数水蒸气笼罩着周围的一切,到处白茫茫的。这股冷意,使我全身一抖,身上的火焰已近被浇灭了。
我猛然间清醒过来,什么样的水能浇灭我的火呢?放眼过去,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征用吃人的眼神盯着我,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监狱长水神——共工。冤家路窄,又碰上了,他定是记恨我逃狱的事情,不遗余力的用极地寒冰对付我。
他的极地寒冰冻了风里希成千上万年,腐蚀她的功力,这笔账我还没有和他算呢。今天就做个了断吧。
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股散发着漫漫寒气的的水将我包围了。冷意,越来越浓烈。御水,也许我不会不如他,可我的“冰涛寒浪”一定是比不过他的“极地寒冰”的。所以,我只能用大地之力,用土之力来对他冷得过分的冰水。
一寸一寸的黑色泥土自我的脚下向上向远处延伸着,那道水很快遇上了阻碍,疯狂的往上涨,可它每涨一寸,我的堤坝就涨十寸,总是比它高,它始终浸泡不到我的脚,甚至没法让我接触到。因为它永远比我的堤坝矮。
共工气得哇呀呀的叫,说一定要把我碎尸万段。
这话说得早了点,就是我同意,我脖子上的蛇杖也不会同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蛇杖见了仇人蠢蠢欲动起来,自己跳跃到我手上,蛇头散发着莹莹绿光。它记得女娲的宿敌,记得他给它主人带来的深重灾难和痛苦,竟然不等我吩咐,便离开了蛇杖,如飞箭一般射向他的心脏部位。
共工忙着指挥他的水,等他发现小蛇头的时候,慌忙仰面弯腰,蛇头贴着他的鼻子飞过,惊得他面如土色。
“你是谁?女娲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共工直起了身体,蛇头已经回到了我的手杖上,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仿佛它刚才没有去偷袭一样。
“你管我是谁呢,谁让你害得她那么惨!今天要为她报仇!”
“是吗??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共工冷笑不已,在他的眼里,我不过一个无名小卒,而且是一只妖怪。敢于挑战天神的神威,真是不想活了。
“谁笑谁哭,我们走着瞧!”
他两手往肩头一摸,拔出两把钢锏,看来他尽管对我的豪言讥讽,可心里还是十分重视我这个是对手的。
嘿嘿,你不是囚禁了她那么多年嘛?我今天也要让你去尝尝被囚禁的滋味!
我心里叫着,把红蚕丝拿了出来,在天牢里,云娘已经把它换给了我。只不过,对于神仙,这绳子管不管用我自己也没有把握,只有试一下才能知道了。
刚才和共工大战,一会儿火,一会儿水,一会儿土,加上我又昏头昏脑的胡乱砍了一气,已经把兜率宫弄得一塌糊涂,屋顶早就被火烧着了,火势在屋顶上窜着四处跑,而共工的大水也淹了不少地方,只见木质家什,锅碗瓢盆什么的都小船似的浮在水面上,满地乱漂。众神仙哪里还愿意淌这趟浑水,早已经离地n尺高,在空中看戏呢。
我担心粉衣女子,她却一腔平静的悄然站在一处假山之上,在我看她的是候,她正在给我鼓励的目光。我想,以她的能耐也许未必打不过共工,她却想把机会留给我,看来是给我面子呢。
于是,我不再犹豫,蛇杖一抖,迎面向共工面门打去。他没有想到我又主动发起进攻,急忙双手挥起长锏,左右格挡,架开蛇杖。但是他忘记了我的蛇头是会飞的,这个防不胜防的东西一口咬住了他的鼻子,痛得他哇哇乱叫,扔下双锏两手往鼻子上乱抓。
趁此良机,我急忙抖开红蚕丝,连绕带缠将他捆了个结实。连摸着鼻子的手都被捆得无法动弹。
不知道是谁去通知了天地圣君,远处飘来一大团紫色祥云,上面华盖翻飞,车马云集,正以极快的速度往这里赶来。
我暗叫糟糕,人越来愈多,我想逃出去可就越来越麻烦了。手里牵着红蚕丝,把这大家伙,关在哪里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