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面色低沉地从裴家后院直奔大堂。
此刻王文慧还在跟白彦不死不休。
她似乎真觉得自个委屈,纤细的柔荑死死抓着白彦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叫,期间她尖锐的指甲划过白彦的脖颈留下一道道清晰的伤痕。
“我告诉你,我父亲是户部尚书,这事这么大,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把案子破了,把凶手抓到,你们就等着我父亲告到圣人那,问责你们大人!”
“裴夫人,我们。”
“够了!”白彦道歉的话还未说完,再也看不下去的凌子萩,一把扯过王文慧,对着她的面颊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把整个裴府的下人惊得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司夫人,你打我?”王文慧也愣住,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捂着脸恶狠狠盯着凌子萩。
“对,我就是打你了,打你的无理取闹,打你的歇斯底里,打你的乱发脾气!”
凌子萩冷冷上前挺起胸膛,也回瞪着王文慧,紧接着她伸手指着白彦,道:
“白彦怎么样也是大理寺的人,更是大理寺的大理寺少卿,他若是有错自有司大人和圣人处置,你一个无权的妇人凭什么处置他?苛责他?”
“我。”王文慧没料到凌子萩说出来的是这句话,还想脱口而出的腌臜话,全数被她咽了回去。
“还有!”凌子萩眉头拧紧,指着白彦的指尖慢慢在裴府下人身上划过,“你们家主子做了什么,她最清楚,之前我和司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当年朱家真相,甚至还登门专门说了,而你裴夫人,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王文慧眸光闪烁,不吭声。
“一骗再骗,若不是大理寺的人去双林寺后山彻查,你还打算把这事情瞒到什么时候?不是你拖延了时间,间接害了裴永烨,你还怪得了谁?”凌子萩再次质问,这会的语气冷得让人害怕。
王文慧微微退后几步,默不作声。
“还有,你当真以为我和大人都不知道吗?你说你给马六多少钱财收买他,让他在朱家的验尸单上动手脚?你又给顾志英给了多少好处,让他把朱家的事情按下去?
被害者在教坊、百醉楼被非人虐待,罪魁祸首却在外面逍遥法外,大肆玩乐,有了如今的下场,难道不是现世报?”
凌子萩的每一句话如警钟般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人心,顿时周围大理寺的、裴家下人,全数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王文慧退了不知多少步,被身后大堂门槛这么一绊,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从来没受过这样训斥的她,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眼望着周遭,下一瞬她捂住面颊痛苦地呜咽出声。
翌日,清晨。
凌子萩跟着司炎修在裴家裴永烨的葬礼上参加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