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瞅了眼旁边面色严肃的司炎修,两人知道再待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线索要问,转身离开了张广彪的家。
“大人。”凌子萩沿着来时的路走着,她是个不喜欢带着疑问生活的人,便忍不住开口呼唤前面的男人。
司炎修顿足,没有回头。
“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司炎修语气肃然。
“大人是怎么知道张广彪欠下不少外债的,却又在一夜之前还清的?”
司炎修这次终于回眸,他望着对面如甘露般的水眸,解释道:“张广彪月供八两又孝顺,却允家人住浅窄巷子,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家里人生病,便是欠下外债,表面上这家人确实是生病缺钱,可角落里的碎瓦看成色应该是京窑出的上等品,样式也是近半年新出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别人砸的,可以张广彪的本事和性子,这巷子内谁敢动他?”
“所以只有可能是理直气壮来讨债的?”
“嗯。”司炎修点头,继续道:“但是药锅里的千年人参,还有新晒的糠米,又说明她们的日子突然变好了。”
“所以你断定这债又快速还清楚了?”
司炎修再次点头。
凌子萩沉吟,怪不得司炎修会在敲门的时候说那句话,看来是他早料到张广彪的妻子为人谨慎,所以才出此下策,这个男人果然缜密得让人可怕。
“那我们之后呢?”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连忙追问之后的事情,本来看起来希望渺茫的案子,又隐现出两条线,一是金枝香粉铺子里的殷老板和张广彪认识,她或许知道什么事情,二是,张广彪突然一夜还清债务,其中必定有蹊跷,极有可能贡品的消失就和他有直接关系。
“去金枝香粉铺子吗?”凌子萩猜测。
司炎修摇头道:“回刑部大牢提审张广彪。”
第15章贡品女尸(12)
戒律房内传出阵阵男人杀猪般的嚎叫。
“司司炎修,你这是动用私行,就不怕老子到时候在皇啊。”
张广彪被捆在木凳上,眼神愤恨地瞪着坐在对面惬意品茶的男人,嘴里的粗话刚说出没一半,他只觉得双股一疼,衙役手中的木棍便重重落下。
“私刑?”司炎修放下手中杯盏,面无表情地瞥了眼男人带血的屁股,随后他拿起桌上白彦早已准备好的一沓宣纸重重砸在张广彪的脸上,“看看这是什么?”
张广彪鼻孔气愤地抽动几下,眸眼挪到地上散落的纸张上,当他看到宣纸上内容的时候,方才还理直气壮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这是他这几年来所有的借据,司炎修是怎么得到的。
“我今天一大早去浅窄巷子。”司炎修表情冷然,淡淡开口。
张广彪紧张地瞪大双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