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遍,当年的宫人无论主子奴才都已经不在宫廷之中了。
“对了,母后,会不会是那几位太妃?”皇后思量了片刻,忽然问道。
“如今宫里头的这些太妃太嫔也都是显櫦十年以后入的宫,对当年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知情。”太后摇了摇头道。
“她们虽然不是当年的旧人,但是长年呆在宫里,也许也会听说一些风声端倪也说不定。”皇后说道。
太后思量了片刻,忽然问道:“你说寿宴的那天,你让玉蕊去找莲婕妤的时候见到了谁?”
“见到了妙仪太妃。”
“是在哪里见着的?”
“就是在西头宁馨园那里……”皇后住了嘴,她猛地想到,渡月宫不就是在那里吗?!
“之后呢?”太后紧追不舍地问道。
“之后……玉蕊就领着几个奴才被妙仪太妃打发告退了。”
“也就是说没有人见到之后两人又去了哪里?”太后的脸色阴晴不定。
“再之后皇上令小太监前去寻找的时候就看见莲婕妤一个人在花丛之中出来,还是在渡月宫附近。倒是没有人,见到妙仪太妃。”皇后深思着说道。
“这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两人是不是在一起,说了什么?”太后冷笑道。
“母后,这么说来就是妙仪太妃……”皇后疑惑道。
“不一定是她,可是多半脱不了干系,”太后闭上眼睛,叹息着说道:“这些年来她对我一直恭谨有加,一直记着我在先帝面前提拔她,让她再一次获宠的恩情,我也一直小觑了她。她私底下是怎么想的,对于当年的事情知道了多少……”
当年的妙妃盛宠不衰,又有了身孕,在宫中的风头无双。甚至有传言说先帝向她保证,如果生下的是皇子的话,就要亲自教导,势必要教养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皇子来。而太后膝下的齐泷虽然有王家支撑,但是先帝对其却不甚满意。让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不得不动了心思。妙妃她的父兄正好都在王奢的旗下为将,于是太后就命王奢在攻打蜀国的时候耍了点儿小手段。家人战死的消息送到了妙妃那里,果然使得妙妃小产,之后就是顺理成章的失宠。
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只是失了宠爱之后,对自己不是很恭敬的妙妃却逐渐变得奴颜婢膝起来,她是因为失了皇上的宠爱,只好来寻找靠山?还是别有用心?太后试探了几次,她都是从容应对,太后渐渐地对她也放心起来,没有阻止她的复宠,之后她也依然对太后恭谨有加,甚至为了让齐泷登上太子之位连连上皇上进言,对于齐泷被立储也有不小的功劳,太后至此才对她完全放下心来,她必定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的。
所以在先帝忽然去世之后,就让她平安的当了太妃。
如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她从那个时候就一直潜伏算计?!
太后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母后,不如先把妙仪太妃……”皇后建议道,没有说出来的半截话太后自然明白。
“不行,如今谣言既然已经传开了,如果此时动手,只怕是反而让人无故起了疑心,如今就算是别人怎么说都无关,关键是皇上听到了这样的传谣心里头怎么想的。”太后苦笑了一下,“这个孩子从小就多疑,只怕……”
“我已经派人暗中追查造谣的人,并且严令宫人禁口了。”
“这是没有用处的,这些话无论被那些碎嘴的宫人怎么传都无关,关键还是能不能进了皇上的耳朵,”太后摇了摇头道:“既然是有人在这个时候将这些话传了出来,必定是有把握让皇上知道的,就算是阻止了宫人,也堵不了皇上的耳朵啊。”
“那么现在怎么样?”皇后心急地问道,这件事情的重大她不是不明白,难道就这样什么也不干了。
“先把妙仪太妃暗中看管起来吧,叫人仔细注意着动静。”太后思量了片刻说道:“眼下我们若是作了多余的举动,反而会落人口实,如今你爹领军出征在外,皇上明面上是不会有什么举动的,只是……”太后叹了口气,“心里头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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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贵如油,清晨的太阳刚刚露了个头,就掩在了云彩之后,很快天色黯淡了下来,雨滴淅沥沥从天而降,漫天的雨丝滋润着枝头上抽出的新绿,笼罩着皇宫中富丽的亭台楼阁,使得素日里沉闷肃穆的宫殿也变得分外的明丽清新,焕发出罕有的活力来。
苏谧撑开渲染着淡色莲花的油纸伞,走过采薇宫下的回廊,远远地就看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站满了宣合宫的大门处的那一片空地上。
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细雨,原本整齐的队列散乱起来,那些女孩如同是一群春天里受了惊吓的小鸟一般,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带的头,欢笑着跑到了房檐之下、回廊之中去躲避雨水,立刻后面的人呼啦啦地一窝蜂跟着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