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祚高兴起来,他从鼓鼓囊囊的怀里取出一张油布,铺在沾了雨水的草地上。
“坐,萧萧,坐。”
裴萧萧欣然坐下,然后像看戏法似的,看韩长祚不停从怀里掏出各种各样的东西。
有自己前不久看中但没买的小玩意,也有今天吃一口就夸赞的蜜炙烤兔肉。
是巧合吗?
裴萧萧思索着,看着韩长祚认真掏东西的侧脸,想要一探究竟。
“韩公子。”
韩长祚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她。
“萧、萧萧……”
裴萧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要看出些端倪。
却只发现自己胆大直白的眼神,把人给看红了脸。
“你我并不熟,直呼名字不妥。”
韩长祚失落地“哦”了一声。
然后闷闷地问:“怎么样才算熟?才可以叫你名字呢?”
裴萧萧侧头想了想。
好像除了她爹、她哥,还有圣上外,没有哪个男子是直呼自己名字的。
“以后我的夫君可以,别的男子不可以。”
韩长祚小心收起自己外露的心思。
“夫君是可以一直和你玩耍的人吗?”
裴萧萧一愣,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也没错。
“对啊。”
“那你会让谁做你的夫君?”
说起这,裴萧萧就不困了。
她“嘿嘿”笑了起来。
“魏国公府现在满天下都在传我身患隐疾的谣言吧?”
韩长祚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他们坏,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你身体明明很好。”
好到可以一顿吃下一只兔子,三块饼,一碟糕点,还有四大碗素菜,再加一碗汤。
寻常官家女子胃口没这么好的。
民间女子胃口好,是因为要下地干重活,干得多自然吃的多。
裴萧萧拍拍手上沾到的雨水。
“我倒还要谢谢他们。我的婚事很难,不是谁都可以做我夫君的——和我一起玩的。”
“魏国公府给我省了很多麻烦。皇后娘娘问过我要不要帮忙出气,我也拒绝了。”
“没那个必要,我们也不能恩将仇报对不对?”
韩长祚重重点头。
“嗯,要以德报恩。”
“我不和他们计较,反倒能让他们见了我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躲着,心虚的人总是一副猥琐样。”
裴萧萧撇撇嘴。
“倒也能给我少整些麻烦事。上回那个初荷宴,虽然我很爽,但是也很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