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经苦,怎知其中真意?我那弟弟为了习武,整日被摔打,脱了衣裳见他那一身伤,我也心疼。可他的武艺如今也算是能看的了。”
“蒋夫人说笑了,哪里就麻烦我了,也就是和魏县令提上那么一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青卿的兄长是可造之材,我不忍见他就此蹉跎度日,荒废大好青春。想来若加以打磨,日后定为国之栋梁。”
等听见他娘准备去收拾行囊,下午就把自己丢出家门送去岭南,崔伯嶂才开始慌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狠?
这是生怕自己没死在去岭南的路上是吧?
他还想借着科举前的三年,和未婚妻好好培养感情的。
这要一走,谁知道回来的时候阮家的姑娘还认不认得出自己。
崔伯嶂抱着竹夫人,黑着脸,等蒋氏匆匆离开后,立刻转去隔壁。
“纪小姐,还请借一步说话。”
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纪丹君朝茫然的崔青卿、阮文窈扬起个大大的笑容,起身跟着崔伯嶂出去。
翩翩红衣,再结合纪丹君的脸,赶走了崔伯嶂的一身炎热。
“怎么?胆大如斗的崔公子也有怕的时候?”
纪丹君扶了扶鬓边摇摇欲坠的发钗,好整以暇地斜睨崔伯嶂。
崔伯嶂咬着牙,朝纪丹君拱拱手。
“纪小姐大人有大量,还请高抬贵手。”
纪丹君冷笑。
“这会儿让我高抬贵手了?你坑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还会有今天?”
崔伯嶂一脸无辜。
“纪小姐可不要无中生有,我何曾坑过公西家的二郎。”
“我对公西二郎说的,句句属实!”
纪丹君挑眉,面带嘲讽。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属实法?”
“我对他说,青卿哭哭啼啼地说他是辅国公府的依仗,又说他离京后,纪小姐会伤心。”
“这些话,可没有半个字作假的。”
纪丹君冷眼盯着他。
“哦?是吗?”
“对啊。青卿是哭哭啼啼地缠着阮小姐要换刻花套盒。”
“她也说了,若春狩没有公西二郎,辅国公一定猎不到多少猎物,不能得陛下夸赞,其堪为辅国公府依仗。”
“再者……”
崔伯嶂的狐狸眼转了转。
“他走了,纪小姐真的不伤心吗?”
“我所言句句属实,若纪小姐不信,我愿与你一起去找青卿对质。”
纪丹君连道三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