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房内独坐片刻,头痛不已的崔鄂觉得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的底牌,就这样消沉下去。
必须做些什么。
现在还为时不晚。
若是继续放任崔绩不管,才会迎来世族真正的灭顶之灾。
他不能这样坐视崔氏大厦将倾。
即便崔氏有亡的那一天,也绝不能亡在自己手上。
崔鄂的脑海中,反复浮现起裴萧萧那跋扈至极的丑恶嘴脸,还有崔绩面色潮红,衣衫不整躺在树下的荒唐样子。
只觉得头越发痛了。
崔邦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兄长,庐江王有邀。”
崔鄂冷笑一声,心中无数的怨气和怒气,仿佛有了宣泄的地方。
“他还有脸来找我?!”
“先前跟我要人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
“现在反倒成就了裴文运的名声。”
“这会儿知道急了,怕了?”
“早干什么去了?!”
崔邦在屋外沉默片刻。
“那我去将庐江王的邀约拒了?”
崔鄂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才施施然过去开门。
“不,你告诉他,我会赴约。”
“我们不能继续这样等下去,只会等来引颈受戮的结局。”
“裴文运那头饿狼,盯着我们多少年了?他绝不会就此错过。”
“庐江王并非上佳之选,但而今我们绑得太深,只能将错就错下去。”
“起码,在没有更好的人选出现前,我们只有庐江王一个选择。”
“索幸陛下对他深信不疑,此人还能用上一用。”
“我先与他见个面,看看是否能将眼前的局势,扭亏为盈。”
崔邦会意。
“那我这就去与庐江王说。”
“去吧。”
崔鄂深吸一口气,目光又落在院中树下,不知是否又陷入睡梦中的崔绩身上。
崔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叹了一声。
“那二郎——怎么办?”
崔鄂磨着后槽牙,压低了声音。
“能怎么办?!”
“他绝不能就此一蹶不振,直接成了废物。”
“我耗不起,崔氏也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