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看着门那头的激烈情况,陈管事心惊肉跳,只觉得下一刻,大门就会被破开,涌入无数灾民。
相比陈管事的惊慌,公西玉泉显得沉着冷静得多,丝毫没有被这样的景象所影响。
他虽然未曾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却听父亲说过很多次。
真正的战场,远比如今更为惊险凶恶。
现在,他们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想劳烦阿婆一件事。将所有能烧的东西全都搬出来,放在慈幼堂各处,点火焚烧。”
“雨势这样大,火燃起来之后很快就会被熄灭。慈幼堂并不会因此受到多大损害,但是燃起的浓烟,可以让十里八乡的人都看到。”
“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做法。我们会迎来两个可能。”
“最坏的结果,是引来更多的灾民,慈幼堂彻底被攻破。”
“但如果,周围有官兵,有还具备良知的人,起码可以作为我们的外援。”
“我们出不去,就只有让外面的人主动离开了。”
陈管事心里没底。
“这样……真的行吗?”
“行不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继续维持现状,我们撑不了多久。”
公西玉泉指着大门。
“他们已经快不行了。大门很快就会被撞破。到了那时候,和最坏的结局又有什么分别?”
陈管事看着那些明明失去力气,却还拼命抵着门的家人,想起人事不知的齐大瑞他们。
“行!我这就去办。”
很快,慈幼堂各处升起了浓烟。
这反倒让灾民们更为兴奋。
“起火了!起火了!”
“不好!他们一定是在烧粮食!快点把门撞破,我们还能抢得到吃的!”
“烧了粮食和房子,我们就什么都拿不到了!用力撞!”
公西玉泉抬起头,望着被浓烟盖住的天空。
重新将视线放回到大门,双手握刀,摆出攻击的姿势。
若要攻入他身后的正屋,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哒哒的马蹄声被激烈的喊话和撞门声盖了过去,直到马鞭挥到自己身上,这些灾民才后知后觉地呼痛。
“都给老子散了!”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这儿撒什么泼!”
“滚!统统给老子滚!”
“操你娘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