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月将捧着的手炉递过去,好让长公主换个新的。
“定了楚贤妃的侄女儿,许是过了年就要对外宣召下旨。”
他二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长公主心里一清二楚。
圣上正在与邬皇后商议太子的婚事,这是喜事,必定心情不错,自己这会儿去,不会触霉头。
二来则是告诉自己,太子妃人选已定,可以和楚妃,还有楚氏多走动走动,打好关系。
长公主笑着伸手遥指了他们两个的额头。
“一个两个,都跟鬼灵精似的。放心吧,回头有什么求到我这头的,只要不过分,我都允了你们。”
“那奴才就先谢过殿下了。”
“奴婢也谢过殿下宽宏大量。”
长公主笑吟吟地进去,身上裹着的披风叫里头服侍的宫人解了。
“三哥,皇后。”
“幼猊来啦,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圣上促狭地看着她。
“可是老十四又欺负阿祚了?”
长公主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没了。
“他这回胆子可是大了,欺负阿祚他尚觉得不过瘾。”
她冷哼一声。
“如今京城内外,怕是天家的名声都要叫他给败得一干二净了!”
圣上和邬皇后对视一眼,神色凝重起来。
“怎么回事?说说。”
长公主下巴一扬,直接开始告状。
“庐江王府经常找京城的人牙子买人,这事儿三哥你知道吗?”
“知道。”
圣上早先还问过高源景这事,奇怪他一个人怎么需要这么多人服侍。
当时高源景说的是,先前的那些人服侍得不好,所以才时常汰换。
“他是不是对三哥你说,服侍的人不尽心,所以总得买人?”
“是啊。”
“那三哥可曾问过他,前面那些买回来的人,全都上哪儿去了?”
“宗人府应当在年前有账册送进宫来吧?皇后应当是看过的。庐江王府的开支可有超额许多?”
这个的确是过了邬皇后的手。
她回忆了下。
“不曾。”
长公主一摊手。
“那就奇了怪了。莫非老十四买回府里的人,个个都是自觉服侍得不够好,是以连月钱都不要的圣人吗?”
“京中教化竟然已经到了这等地步?”
“三哥没好好嘉奖京兆尹?这么大的教化之功,怎么也得连升三级,荫一子,再给个散官职吧?”
长公主的语气不无嘲讽。
“我瞧着,裴文运当年任京兆尹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功绩。他的开府仪同三司,不如直接让给京兆尹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