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蓝睁大了眼睛,显然目前的局面让她害怕到了极点。她的脸快速的失去血色,手脚都变得冷凉僵硬,一双手在付西蘅的摇晃下像鸟爪一眼蜷曲起来。
付西蘅发了一通脾气闷气散了不少,这才发现想蓝的不对劲儿,忙把她抱住搂紧在怀里。
想蓝的眼睛几乎没有焦点,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和一双手,男人把手伸向她,嘴角有一点暗红像星星一样闪烁。
“珞珞,珞珞。”付西蘅搓着她冰凉的手,让人拿热毛巾来给她擦脸。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想蓝才清醒过来,她茫然的看着付西蘅的脸,觉得他和刚才看到的男人一点都不像。
“珞珞,宝贝,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你没事吧?”付西蘅哄着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想蓝细长的手指抬起来,轻轻按在他的眉心上,慢慢的,向他的鼻子下滑,刚才她没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只看到一管相当高挺的鼻子,她想试试,是不是就是付西蘅这样的。
付西蘅以为她在向自己示好,激动的抓住她的手指亲了亲又贴在自己脸上。
“珞珞,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那么粗暴的对待你。林森说的对,你需要时间,是我太心急了。”
曾经的那个人,不管是白璎珞还是苏想蓝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明媚阳光,她的笑容似乎可以让全世界的花儿都能绽放,也可以扫除这个世界上的任何阴霾,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是个有生命的娃娃。
他以为,凭着她年轻时候对自己的痴迷完全可以重新再塑造那样一个她,可是他太高估自己了,高估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显然的,就算她毫无异议的接受了付西蘅妻子这个身份,却也只是个身份,对他没有一丝特殊的感情。
一种无力感笼罩在他心头,迅速蔓延全身。
可凭什么会这样?他付西蘅本来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就是因为她受了世界上最残酷的折磨,别看他现在人前风光,可他的伤他的痛又有谁能看见?所以,现在的一切也是白璎珞欠他的,就该一辈子呆在他身边偿还。
他是付西蘅,是完全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神,所以,珞珞也会爱上他,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里,他捧起想蓝的小脸儿说:“这里不好我们换个地方住,我带你去苏黎世,再过些日子苏黎世该下雪了,你不是最喜欢雪天吗?”
暖色的灯光投在想蓝密长的睫毛上,那里关着一个颤抖的灵魂。
苏黎世是世界上生活品质最高的城市之一,但是这里丝毫没有美国华尔街那样紧张快速的节奏,数家国际大银行藏匿在灰色的建筑群里,只让人的厚重和安全,却不见紧张,这里果然适合修养。
这里伺候想蓝的人都是新人,对她很恭敬,慢慢的想蓝胖了一点,可发呆的时间一样长,林森说等到了中国年年底她会好一点,但是付西蘅却不能再等了,他在经济上打的叶崇劭毫无还手之力,但是那还不够,他需要给他精神上的一击,他要向这个世界公开苏想蓝在他手里,他要在苏黎世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他要叶崇劭亲眼看着她是怎样一步步走向自己的。
109。 孩子是我的!
婚礼定在苏黎世大教堂举行,想蓝的婚纱是从意大利定制的,据说造价上百万,除了由名师设计亲手缝制以外光拖尾就长达50米,找了8个花童来拎。他还定制了一枚上千万的戒指,打算婚礼当天给想蓝亲手戴上,总之,这个婚礼奢侈的让人发指,不少名媛贵妇已经嫉妒到发狂。
但是作为准新娘的想蓝却丝毫没有感觉,除了付西蘅提出要结婚的时候她问了句“我们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还没结婚?”便没有过任何意见和建议。
付西蘅心里是恼火的,他付出这么多为的就是看到她一个笑脸。他为她所做的拿出任何一项给别的女人,大概那个女人就会爱他爱的要死,可她偏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像木头一样。
苏黎世的秋天很美,蓝天白云下建筑物一贯的厚重大气,金色与红色的枫叶却点亮了整个城市,苏黎世教堂前的整条街道全是用百合花装点,在这里,将要举行一场举世瞩目的婚礼。
想蓝坐在化妆室里,镜子中她的脸还是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的手指按在钻冠的一颗钻石上,冰冷的感觉一下从指间凉到心脏里。
门响了一下,接着付西蘅走进来,他弯下腰,双手绕过她的脖子,笑着说:“怎么,很紧张?”
想蓝的手指似乎黏在钻石上,她微微垂下眼睛,轻声说:“嗯,紧张。”
“傻丫头,什么都不用想,只做你最美的新娘就好了,等婚礼结束我要用马车拉着你绕苏黎世一圈儿。”
想蓝点头:“嗯。”
就这样,像根木头一样。说一句答一句,要不是知道叶崇劭要出现在婚礼上,付西蘅几乎要忍不住摔烂了这里所有的东西。
在她脸上亲了亲,付西蘅说:“那你在这乖乖的等着化妆师,我去安排一下。”
想蓝轻轻的嗯了一声,眼神又飘到钻冠上。
付西蘅眉骨一跳,压下心中的不悦,大步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化妆师推门而入。
想蓝一抬头,她愣了一下,是因为摘下帽子的化妆师太漂亮了,嘴唇还高傲的翘着,倒是像个公主。
想蓝不喜欢说话。她只是抬起眼帘。无声的询问着。
化妆师扔下化妆箱,挑起眉毛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才用英文问她:“原来你长得这个样子,也不过如此,为什么vince会喜欢你不喜欢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