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因为谁也没料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竟然当众挥刀,斩下了顺天府推官儿子的头颅。这种事情在大家看来,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然而,事情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让他们难以置信。要知道,在大街上杀人就已经是重罪,更别说是杀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官宦子弟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然而,再看看朱允熥,他却显得异常冷静。尽管他内心也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说毫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他成功地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因为现在的他,杀人只是个开始。
作为一个手腕强硬的皇孙,既然胸怀壮志,想要争夺王位,手上注定要沾满鲜血。如果连这样一个恶人都不敢杀,那以后又怎么成就大业呢?这么一想,朱允熥就更加坦然接受了这件事。
他缓缓松了口气,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干净大刀上的血迹,然后还给那位锦衣卫。那十名锦衣卫都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朱允熥。如果是在以前,他们肯定以为锦衣卫指挥使派他们来保护的只是一个软弱无能的皇孙罢了!
但现在不同了,这位皇孙不仅敢于伸张正义,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而且他的心理素质竟然如此强,绝不是他们原先认为的懦弱之辈。想到这里,这十名锦衣卫对朱允熥也多了一份敬畏。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朱允熥愿意为百姓主持公道,这是任何阶层的人都乐意看到的。因为在以往的认知中,那些身居高位有权有势的人,根本不会在乎底层人的喜怒哀乐,甚至视底层人为蝼蚁。
但朱允熥似乎不同,他显然明辨是非,为人民出头。这让锦衣卫们不得不佩服他。只是当大家回过神来,现场的百姓纷纷惊恐地后退,生怕这场命案会牵连到自己。
那三个衙役则吓得脸色苍白,其中那个被朱允熥扇了一耳光的衙役对他说:“你。。。你竟然杀了我们李推官大人的儿子?小子,你完蛋了,不管你的背景是什么,今天你也必死无疑。”
朱允熥哼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淡然回应:“是吗?那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有权力让我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不远处,十几个官兵快速跑来,分开人群,一个身穿六品官服的中年官员大步流星地走来。他一脸威严,走近后,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骤变,猛然扑上去,悲呼一声。。。
"我的孩子。。。是谁?是谁害死了我的孩子?"
看到有靠山来了,三个衙役连忙激动地回答:
"推官大人,就是这家伙,他亲手砍下了公子的头。"
那位六品推官愤怒地瞪着朱允熥。这种小京官大概很少有机会见到像朱允熥这样的皇孙,所以他不认识朱允熥,于是愤怒地上前,怒视着他喊道:
"小子,你竟敢杀我儿子,我要你偿命,我要你全家陪葬!"
朱允熥面色一沉:
"大胆,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说完,朱允熥从怀里掏出代表他身份的令牌,不慌不忙地展示给那位六品推官看。
起初,推官还满腔怒火,但看清那枚小小的令牌后,他的脸色骤变。
他立刻变得惊恐,双手剧烈颤抖,猛地跪下,重重地磕头,恐慌地说:
"求皇孙殿下饶命。。。"
那枚代表朱允熥皇孙身份的令牌,在整个京城中都极为罕见,更不会有人拿它在京城招摇撞骗。因此,一旦见到这样的金牌,肯定是真的无疑。
眼见事情再次翻转,周围的老百姓又一次懵了。但很快,他们捕捉到了一个词——皇孙!
皇帝的孙子虽然不少,但大多数都随父亲去了各地封藩。而在皇城里留下的,可能只有太子朱标的孩子们。这分量可不轻。
于是,大家终于明白,为什么朱允熥敢在街上杀人,还能如此霸气。
一些懂得察言观色的百姓纷纷跪下:
"皇孙千岁。。。"
"皇孙英明。。。"
"皇孙威武。。。"
各种奉承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其中也不乏真诚的感激。因为身为皇孙的朱允熥竟然能在大街上不顾身份地为百姓主持公道,甚至不惜杀死官员的儿子。在他们看来,这是绝对值得尊敬的。
朱允熥轻轻摆手:
"都起来吧。然后看着推官,淡淡地说:
"你最好主动去上级衙门,把你的罪行和你儿子的罪行交代清楚。否则等本殿下亲自过问此事,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推官满头大汗,重重磕头:
"罪臣明白,感谢殿下不杀之恩。。。"
此时的朱允熥若想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朱允熥懒得再啰嗦,挥挥手转身走向人群。刚离开这里,走了两步,他又犹豫了一下,转过身,从身上摸出一两碎银,慢慢地放在茶摊老人身边。
"老人家,这点钱拿去看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