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巧,这时屏幕自动跳转,陈助理一通电话打来,显然是公司的事。
餐桌旁心无旁骛的男人忽然抬头,“谁的?”
“陈助理。”我起身,递过去。
他没什么反应,应付了几口汤,顺道接起电话。
聊了些待处理的急事,大约五分钟,通话便结束。
陆应川把手机从耳旁拿开,准备息屏,可这时页面显示的自然是我方才来不及切换的微信端。
他肯定也看到了郁书的信息。
我见他手指戳点,似乎在阅读内容。
一行字,需要读多久?
可他视线仿佛定格,足足看了一分钟。
而我就站在他对面,竟忽然间对内容失去好奇。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他跟徐娩断的突然,若那边有点不适应,想与他拉扯一番,是很正常的事。
至少目前看来,陆应川心里的天平是偏向我及家庭的。
眼下我不会去跟他闹。
只佯装不经意的问,“怎么了?”
他这才回神,将手机放下,“没事。”
当着我的面,他没有回复郁书。
“老婆,你先上去休息,我还要一会。”他支开我道。
我没有抗拒,反是笑了,“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转身上楼,我将鞋子小心翼翼擦拭干净,然后放到了鞋柜里。
也就是转身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我的眼皮忽然猛烈跳动,就好像预感有些事要发生。
是关于徐娩的吗?
联想齐华今日说的那些,我又看了眼日历,遥想前世即将来临的那日,心头忽然堵塞,反胃的感觉再度袭来。
再有几天,是我孩子的夭折之日。
这一世,我能不能拼命将它保护好?
我忍着剧烈的妊娠反应,强迫自己平躺在床上深呼吸,暗暗的跟自己发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忍。
一定要忍到那天过去。
然后让一切顺理应当的结束,无论他最终是否选择我,而我的选择暂时都不会改变。
爱情是相互的,尊重也是。
与他分开,到了这个地步,跟爱不爱的已经无关。
这夜我睡得很晚,依稀察觉书房的灯亮着,走廊外时不时传来他走动的声音。
看样子,他在为一件事踌躇,徘徊。
什么样的决定,会让陆应川这种决断的男人为难?
思虑间,我困顿至极,竟不知不觉的睡着。
待次日醒来,还是被闹钟吵的。
我睁开眼时身边仍是空的,不过伸手一摸尚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