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终是看不下去了,上前,端着冰冷冷的语气:“张捕头?纪姑娘方才说了,他不是凶手,那他就一定不是。”
哎哟,臭小子,看来跟我办案办的多了,也明白了我的套路!
张捕头心想,难道自己又冲动了?
眼角一阵抽搐,这才将刀柄从小赵的脖子上拿了下来,一双疑惑的眼神,看向面纱遮貌的女子。
纪云舒看了景容一眼,转身,走到尸体旁蹲下。
款款道来:“死者的指甲内,虽有一些皮屑,不过,还有一些布屑,这种细小的布屑,并不是粗布,而是丝绸,整个房间内我看过,并没有丝绸类的东西,而且如此昂贵之物,也绝非是小赵所有,死者脖子上其中一道勒痕,并不是上吊用的绳子所致,应该就是丝绸,因为布料勒出来的痕迹,是呈条形的松散状,并不均匀,想必死者指甲内的布屑,是凶手用一块丝绸布料勒死他的时候,他双手拼命挣扎,这才留下的。”
“再者,这道勒痕,微有往下倾斜,而死者只有五尺高,那么凶手,定然不足五尺才对,所以才会导致勒痕偏下,可小赵,却有五尺三寸高。”
“根据布料和身高判断,小赵皆不符合!”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清澈中带着睿智,睿智中,又带着淡淡的自信!
大伙听了这番话,也安静极了!
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女子?
小赵挣扎着扭动双臂,嘴上一边喊着:“放开我,我都说了我没有杀人。”
“老实点!”
小捕快的脾气也不好。
纪云舒本打算起身,却发现死者嘴角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当即便将自己丢在一旁的手帕覆在手上,一边掰开死者的嘴,一边将东西扯了出来。
是一根头发!
“凶手,是个女的?”
她嘴上轻念了一声。
但旁人还是听去了。
张捕头问:“女的?怎么可能?死者好歹也是一个男人,怎么会被一个比自己矮的女人杀了?还被吊起来?”
“不是不无道理。”
纪云舒起身,走到小赵面前。
正色问他:“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进来偷东西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死者当时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呃!”
咚—
张捕头拿着刀柄又往小赵的肚子上怼了一下,斥声:“还不快说!”
“我说我说。”
小赵吃痛,脑子开始回想起来,一边说:“我当时就是进来送饭菜的,我一开始没看到他,哪里知道,原来他趴在地上,我探过他的气,他还活着,我以为……以为他就是晕倒了,当时看到他手上的玉扳指,一时之间就起了贪念,所以就将他的扳指取了下来,哪里知道,他突然又醒了,抓住我的手不放,我当时很害怕,就拼命推他啊,然后他又晕了,我就赶紧跑了出去,真的真的,就是这样,别的我什么也没干啊!”
“你确定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应该……是的吧。”
“不对,在你进来之前,或者当你已经进去的时候,这房间里,包括死者,应该有三个人才对。”
纪云舒道。
张捕头诧异:“三个?”
她抬着指着桌上:“这桌上,放着三杯茶,张捕头进来之时,难道没注意到吗?一个人,为何要倒三杯茶?”
这一看,还真是!
这一点,除了纪云舒,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