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定西的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闪烁着,屏幕几番明明暗暗后,终于重归于平静。
紧接着他家里的门铃便像催命般响起。
贺定西睡眼惺忪地起床开了门,看见门站着花枝招展的谢思钊,下意识地就要反手把门关上。
“哎哎哎,等等等等。”谢钊一脚卡进门缝里,艰难地挤了进来:“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都没人接,我差点都要报警了!”
贺定西听了谢思钊的话,往边上让了让,一脸还没睡醒的样子。
谢思钊一踏进贺定西家的门,不由得就皱起了眉。客厅里四面窗帘紧闭,室内一片昏暗。
“怎么这么暗,大白天窗帘关得这么严实做什么?要经常打开透透气。”说话间,谢思钊一把将窗帘拉开。
窗台上落了一地的烟头,谢思钊看了一眼,大惊道:“你抽烟了?”
贺定西没有回答谢思钊的问题,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你怎么来了?”贺定西问。
说话间,他撇下谢思钊自己上楼进了浴室,准备开始刷牙。
“我怎么来了?”谢思钊毫不见外地跟进了主卧:“今天我们约在公司开会,您还记得吗?我们八个人等了你半个小时。”
贺定西漱了口,无甚诚意地道:“唔,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听了这话,谢思钊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贺定西不是会因为睡过头就耽误工作的人。
缺席会议不要紧,公司也不是少了贺定西就不能转。只是谢思钊一早给贺定西打了好几个电话,贺定西一个都没有接。他又联系了贺定西身边的人,谁也说不清他在哪儿。
谢思钊一时放心不下,特地上门来看看。
“睡懒觉脸色怎么还这么差?”谢思钊看了贺定西一眼,试探性地问:“昨晚没睡好?”
贺定西打开牙刷开始装聋作哑,明显不愿多谈,空气中只有电动牙刷在嗡嗡作响。
谢思钊见贺定西没兴趣搭理他,便自己晃晃悠悠地转进了小厅。他在小厅里百无聊赖地溜达了几圈,看见书架旁的柜子上摆着一只赛车头盔。
“你最近开始玩塞车了?”谢思钊拿起头盔随手摆弄了一番,看见头盔上还有一个签名,于是奇怪地问贺定西:“宁致远是谁?”
“没你的事。”贺定西正好从浴室里走出来,他从谢思钊手里接过那只头盔,重新小心地放回到柜子上。
那是宁玦的父亲宁致远退役前参加最后一场比赛时戴的头盔。这件东西的价格倒是不高,只是比较冷门,市面上流通的信息比较少。为了买到它,贺定西着实是费了不少功夫。
他还在找宁致远的头盔的过程中,碰巧买到了肖可然想要的冠军戒指。
先前贺定西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把这件东西送给宁玦,以后更没有机会给他了。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贺定西今天做什么事都有些兴致缺缺,谢思钊自小就没眼力劲儿,一来就吵着要喝咖啡。贺定西懒得伺候这个大少爷,便从抽屉里找出咖啡胶囊,随便应付了一下。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咖啡机工作的声音响起,谢思钊伸长了脖子望着贺定西的背影,问:“怎么那么像失恋了?”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贺定西端着咖啡出来,放在谢思钊面前的茶几上。
“也是。”谢思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露出了难以下咽的表情:“没有人能让你伤心。”
两人坐在沙发上谈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电视里正巧在重播宁玦之前录制的那档国民综艺的第一期。这期节目在首播的时候贺定西就看过了,他拿起遥控器准备转台,被谢思钊一把按了下来。
谢思钊乐呵呵地看了一会儿电视,被节目里设计的情节逗得前俯后仰,他笑着对贺定西道:“你这对象最近势头挺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