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随从听到枪声赶忙跑了进来,却只看见两个倒在血泊里的身影,紫色透亮的酒液从横倒的酒杯里倾撒出来,和血液融为一体慢慢的浸透了地板上雪白的长毛地毯。
随从们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查看两个人的气息,田仲君已经完全死透了,只剩下一个芳子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走!”
本来在下方追打的工人猛然被这两道枪声惊醒,看着遍体是伤,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日本僧人,领头的工人狠狠皱眉,事情大发了,可是,“谁让你们下那么重的手?我不是说要活捉吗?”
一众工人呐呐,只有靠后些的一个瘦小工人小声道,“我看见了好几个打的特别狠的工友,可是现在人都不见了。”
“那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回去找陈大队长商量。”
“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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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有些失力的坐在地上,手都有些发抖,激动的,她认出了那个女人,加上刘平给出的线索,她无比确认,那个女人就是恶贯满盈的,芳子。
现在她死了,谢宁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心底又升起来无边的庆幸,虽然死了一个芳子,还有其他的芳子,但这也是好事不是吗?
“怎么了?”蔡淮有些担忧的看向谢宁,只以为谢宁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却不会认为谢宁是杀人被吓到了。
毕竟他可是知道谢宁在和张从之初遇时就干脆利落的干掉了两个绑匪,上次出手对付胡悠雅也是狠辣。
“没事。”谢宁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没出息。
缓了缓,两个人将狙击枪拆装收好,然后乔装成一对夫妻十分自然的离开了。
第二日报纸头条就大肆报道了上海公使馆助理武官田仲被暗杀身亡的消息。
安校长把沉木桌子拍的啪啪作响,直呼痛快,然后又摸了摸拍痛了的手,站起来转了几圈,拿起帽子大衣就出门了,看到谢宁,脸上的笑意更深,“长宁啊,和你林姨说一声,就道我今晚不回来了,去找几个老朋友喝几口小酒。”
谢宁微微颔首,但还是叮嘱道,“安校长,喝酒伤身,注意一下量,不然林姨要是把您赶到书房,我可不帮忙说情。”
“我知,我知,这不是高兴吗?”
看着安校长兴冲冲的背影,谢宁摇了摇头,然后也展开报纸细细的看,她没想到昨儿的收获那么大,死了两条大鱼。
就是不知道为何报纸上没有报道另外一个人的消息,倒是有一则中国工人打死日本僧人的报道,仔细一看,还是熟人,竟是陈老板家的工人,不过让谢宁微微不解的是陈老板应该不是如此莽撞之人,怎么会纵容手底下的人在这个节骨眼杀人呢?
加上工厂里的宣传报,估计就算不是陈老板做的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