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放下心来,还好这银票没丢,要是这银票都丢了,只怕她连今天落脚的地方也找不到了。
落脚
“啊,可不是丢了!”虽然说有银票压身没有什么担心,但是肖喜喜也不敢轻易的钱庄兑换那银子。只怕这银子一换司徒翰飞就会找到她了。想到司徒翰飞,她又忍不住苦笑,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找自己也说不定呢。
但是,那琐碎的银子也有不少的分量,这丢了,肖喜喜还是很着急的。她立刻就站了起来,连忙对那老婆婆说:“婆婆。你可看见了那拿我包的贼?”
“看见是看见了,可是早就跑的没有影了,你上哪去追啊!”那老婆婆叹了一口气:“你这个闺女,家里的人呢?怎么一个人就在这睡着了,还好只是包丢了,要是连人也丢了可怎么办?”
肖喜喜听见这话,只得苦笑,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她现在除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家里人。
那老婆婆又上下看了看肖喜喜,最后目光落在她还不算鼓的肚子上,眉毛皱了皱,有些讶异的问:“闺女,你这肚子里有孩子了吧。”
这老婆婆一定是过来人,肖喜喜也不好说谎,只好点点头:“嗯,有三个月多。”
“那你家里人呢?”
“我没有家里人了。”肖喜喜低下头,在离开了淮北王府以后,在失去了司徒翰飞以后,在这个世界里她哪里还有什么家里人。她只是怯怯的站在哪里,揪着裙带,面庞上写满了寂寥。
那老婆婆本来还想问什么,见她这样子,不由得也一阵心酸,她拉着肖喜喜的手道:“闺女,我家就在这北市后面的小巷子里,你要是不嫌弃,就去我那里住一晚上,吃些东西睡一觉在慢慢打算,”
“打算?”肖喜喜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王府跑出来的时候,只想着跑出来,却从来没有想过出了王府要做些什么。
那老婆婆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奇怪,只是笑着摇头,她一边收拾着旁边那烧饼摊子:“闺女,去不去啊?”
“去,去去!”肖喜喜连连应着,挽起了袖子就开始帮着那老婆婆收拾摊子。
那老婆婆看着肖喜喜那娇嫩的手指和白皙的面庞,想说什么,可是最后也只是招呼着肖喜喜跟着她推着车走向了那北市后面的一条小巷子。
张妈家1(加更)
这平民的房子自然不能跟王府皇宫的房子相比的。那窄窄的小巷子左右都有民宅,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小小的院子。中间的路两边有细细的水沟,是用来每年雨季排雨用的。
在这条小巷子的路口有一棵大大的桑树,桑树下几个孩子在那里抓石子、躲猫猫,玩得不亦乐乎。看着这群天真烂漫的孩子,肖喜喜不可抑制的开始思念乐乐,不过她马上摇摇头,不要再想了,这些都已经和她的生命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大桑树下面坐着几个老人,有的抽旱烟,有的纳鞋底,还有的在下着简单的棋,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他们见那老婆婆回来都打着招呼:“张妈,回来了啊?”
“张妈,今天生意可好?”
“呀,张妈,这是谁家的闺女,好水灵啊。”
这张妈只是笑眯眯的跟他们每个人打着招呼,听见别人问肖喜喜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拍着肖喜喜的手笑:“这是我娘家远方一个舅舅的家孙女,家里出了事,到我这来住些日子。”说着就拉着肖喜喜朝着巷子里走去。
走了不远的一截,就看见一家低矮的院门,张妈在拍着门,不一会,就有一个面庞消瘦的媳妇过来开了门,一见她就笑眯眯的说:“娘,您可回来了,今天辛苦了。”说着就用身上的一条抹布给张妈拍起身上的灰来。
张妈见她这个样子,连忙握着她的手,急切的道:“你身体不好,怎么就下地了,快些回炕上歇着去。”
“不用啊,娘,我别的不能干,这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还是能做的。”那媳妇还是笑眯眯的,可是她的脸色却苍白的很难看,她转眼看见了肖喜喜,愣了一愣,又看着张妈道:“这位妹妹是……”
“哦,这也是一个可怜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就先带她回来歇歇。”张妈拉着肖喜喜进了院子,对着她笑:“闺女,你饿了吧,你跟着我这媳妇进屋去坐坐,老婆子我去做饭。”
肖喜喜怎么好意思,连忙说:“不用不用,张妈,还是我来做饭吧……”
“来者是客,我老婆子身体硬朗着呢,你可别跟我客气。”说着她就吩咐自己那媳妇带肖喜喜进了屋子,自己则关了院门,去厨房了。
张妈家2(加更)
肖喜喜只得跟着那媳妇进了屋子。这家里也着实简陋得厉害,桌椅板凳也已经很破旧了,堂屋的正中间挂着一幅百子图的画像,看样子是这过年才换上了,簇新的。下面的八仙桌上摆着点干果。
而在堂屋的东西两边各有一间屋子。说是屋子,其实也没有门,只是各有一道半人高的矮墙,墙的后面各有一张土炕。土炕上摆着两个不大不小的柜子,也是很破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