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人顺利进入地底通道,他才开口问道:“这支队伍里,除了我没有其他向导,你们来前线到底是做什么的?”
纯哨兵队伍在异种战场上生还的可能性微乎极微,这种配置放在佣兵队身上太过违和,无异送死。
他略有尖刻地道:“为了追随喀颂亡亲和已故战友吗?”
他先前看过相关研究,说不好是战后应激障碍综合症还是什么,上过前线的哨兵大多坚定地选择和异种不死不休。
那两人居然没有生气,自动略过了第二句问话,边鼓捣地下轨车控制面板,边一唱一和。
莘蓝比较正经,公事公办:“具体任务要同基地高层汇合后才会下达,我们真的不清楚。”
莱兹比较混账,口无遮拦:“嗳,军方就是这么神神秘秘的,保密条款比我的命还长。”
“你又在瞎说什么呢!”莘蓝的精神体跳起来扣他头,“阮向,你还是先试试和阿翡通通话吧,看走哪条道比较好,我的耳信里全是杂音。”
“你们怎么都喜欢打我头,因为我矮吗?!”莱兹捂着脑袋远离她,凑到阮筝汀身边,“对啊,等下走错道就完犊子了,我刚才装干粮的背包都掉了。”
莘蓝:“……”
莱兹:“你瞪我干什么……”
阮筝汀心烦意乱,按所听心音报过备用基地编号,寻了个角落就地坐下来,给两人做普通疏导。
轨车牙酸似的拖着一串音启动,开始哐当哐当地往前走。
这里除却弧形甬壁间镶嵌的萤石和仪表盘的轻微亮光,没有其他照明,三道呼吸声此起彼伏,阮筝汀听久了有些难受,遂起了个话头转移注意力:“为什么地下没有异种?”
“不清楚,它们生性似乎惧怕地底。”莘蓝说,“异变人员如果处于地底,也会挣扎着要爬上去。”
莱兹给两人分过防护剂,又给自己打了一针:“其实之前做过预案,部分星球地底建有大型避难所,连同医院学校之类的都算进去了。”
“但是由于至今没有完备的筛选机制,”莘蓝把药剂推进静脉,边补充着,“这个预案的危险性很大,稍一出错,避难所会全军覆没。”
“毕竟照以往情况来看,很多人是莫名其妙就异变了。”莱兹皱皱眉,声音不由自主降下来,怕被什么东西听见似的,“我们私底下都在说,这就像是……”
阮筝汀把打空的针剂抛出窗外,于针筒被轨车碾出的细小白光里接道:“就像是某种异常觉醒。”
这话题走向实在太过不详,三人齐齐噤声。
他们在几近黑暗的环境下待过六个多小时,终于在备用基地前的闸口处与其他人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