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手被封印住了。
直到某一刻,林酒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
江元野的外套后颈上夹了一叶银杏,黄橙橙的,大概是在刚才飙车的时候夹上的,让林酒一时间都不知道感叹什么好。
手不如衣是什么感受?
谢邀,人在鸟上,刚被打击。
最终,林酒还是从江元野后脖颈上拿下来了那一枚小小的银杏叶。
叶子很小,金黄金黄的,很讨喜,林酒拿两个手指头捏着,想学电视剧里面那些主角们吹叶子,但这片叶子得来不易,他又舍不得吹掉,所以捏在手指头上,一边吹一边抠抠搜搜的捏紧,生怕一不小心吹掉。
江元野见他抓到了就不再撵银杏叶堆了,碾多了呛脸,一股子灰尘味儿,他眯着眼一路开车回了江家。
他们到江家的时候天边已经擦黑了,靛蓝色盖住了姹紫的云,在天空中形成了浓墨重彩的画,太阳已经落山,余晖都看不见了,月亮登场,星空闪烁,江元野把摩托停在别墅门口,带着林酒下车回江家。
进江家门的路上,江元野还在肚子里揣摩了几句台词。
之前江父所说的“带林酒去参加集训”的事儿,郑重其事的提过一次之后突然就不提了,也不知道江父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急,他儿子急啊!
江元野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再耽搁了,就想办法把林酒诓回来,林酒性子软,见了长辈说不出重话,江父又长了一张颠倒黑白的嘴,江元野说不出来的话,忽悠不来的人,轮到江父这里轻而易举。
把亲爹当刀使是什么感觉?
江元野:爽,就是爽,没别的。
江家别墅灯火通明,里面很热闹,江元野看见灯光的时候还微微蹙了蹙眉。
他们家虽然偶尔会来些客人,但很少有这么大的排场,江父不喜欢外人到他们家来,他们家院子里进一只鸟江父都觉得自家的地被脏了,更别提来这么多人了。
江元野想归想,但进门的动作没慢,可当他一只脚落下来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却突然上来拦了一下。
“大少爷。”保安脸色有点为难,在江元野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林酒后跟过来,手里还拿着那片银杏叶,没听到,他凑过来的时候,正看见江元野沉着脸往回走。
江元野高兴和不高兴都是写在脸上的,他高兴的时候是个“你爹今天高兴”的反派脸,不高兴的时候是“你爹今天要杀人”的反派脸,十分好分辨。
“怎么了?”林酒问:“不找叔叔了吗。”
“不找了。”江元野对着林酒硬不起来,他挤了一丝笑说:“他在忙,回头再说,我送你。。。带你出去吃点东西,晚点再回来。”
林酒好糊弄,江元野说什么他都信,就算是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儿,但他也不会去想第二遍,小脑袋十分简单。
眼看着俩人又跨上了摩托,都要骑走了,旁边的保安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在这儿守着了,今天真要让林酒和江元野进去了,可就闹大了。
摩托在原地换了一个方向,江元野才要行驶,突然间听见了一阵尖声的呼唤。
“元野,林酒!”
林酒脑袋上带着头盔,江元野的头盔是特制的,党风片很厚,外面的动静听得不真切,林酒戴头盔还戴歪了,他们俩头骨不一样,林酒正在努力调整,顾不上回头,完全没发现后面有人。
江元野没戴头盔,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一惊,瞥了一眼后车镜,就看见林艳秋穿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从远处往这边跑来。
江元野心口一滞,从胸腔里冒出来一阵凉气。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摩托,反手抓住了林酒的手。
林酒手里还攥着一片银杏叶呢,他现在还没丢,被江元野抓了一下,林酒茫然的看了江元野一眼。
“闭眼。”江元野做了个嘴型。
林酒乖巧闭眼。
江元野一脚轰上油门,当自己没听见,直接轰了出去。
管他们那帮人折腾成什么样,今天晚上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撕了另一家人,都别想扯他和林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