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药有了这东西,相当于拿捏的白燮临的命脉,算是基本掌控了制衡权,以后进口器械,数量多少价格几何,便是由自己说了算。
这是份大礼,也是他最后的孝顺。正如此,政国元才会点头同意政迟去送死,再派人收拾政月的烂摊子。
这是稳赚不赔的交易,用一育不成材的瑕疵品去换,说得通,也过得去。
政成凌没有表态,大概是家里无人有异议。
政迟低下头,也好。
若他是父亲,也觉得不亏。
放走了殷姚,自然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离自己越远越好。
“你不必做多余功夫,这么多年纠葛,我知道你不会给我个痛快,”政迟漠然道,“随你做什么,我痛快受着。但既然拿了你的那一半,就兑现诺言。”
虽知此人毫无信誉,但白燮临忌讳着母盘另一半,怎样,也不会将事情做绝。
“兑现诺言嘛,我对自身信誉一直没什么追求。但你猜……”白燮临温和一笑,“你猜,政老先生对自身信誉,又有没有追求?”
政迟一顿,抬起头,眼中幽深一片。
“好!”
白燮临畅快地大笑,“眼神不错,真让人痛快,事情到底还是有意思起来了……你呢,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他将脸侧过去,对着旁边轻声问道,“你说呢,殷先生?”
他手一指,戏谑道,“有不有趣?”
政迟闻言,先是一怔,他意图往前挣扭,却因手脚被束缚,狼狈地摔倒在地。
却还是往前挪动了几步,一侧脸,就看到了他。
见那人的情境,政迟脸色青白,震怒之下青筋迸出,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目次欲裂。
满心挂念的人,看上去十分疲惫,该是颠簸了许久。
政迟提着一口气,他将那人从头打量到脚,没见有受伤被困的痕迹。
但他此时,却在别人怀里。
政迟双目赤红,喉咙干涩,颤着唇,厉笑一声。
“严少爷……”
他看了眼严琛腿上的殷姚,几乎咬碎了槽牙,一字一句,压抑之下惊人的戾意,“你先放他,下来。”
严琛正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里的小雏鹰,将枪管中内嵌的轮盘来回拨动。闻言,扯了嘴角,“难见政董这副样子。虽说跪着,但恼起来还是吓人。”
那手懒着殷姚的后腰,也不顾人抗拒地挣,将他收在胸前,好笑道,“看片儿看久了,还第一次亲自体会到夫目前犯的视角,感觉是相当不错……”
殷姚没有力气抵抗,栽在严琛怀里,却扭头过来看政迟。
他神情怔怔,和从前被自己折腾的时候很像。
松散着眉,轻声道,“政迟……”
一声名字唤得哀怨婉转,脱力似的,带有浓浓的情义。很是刻意。
政迟一听,心中缩紧。
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