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莹莹赶紧道:“满娘姐姐,我是真心喜欢你,没有别的意思,我当时也没想到马芳雯会那样说。你如果生气,那我以后就不和她一起玩了。”
苏满娘看她着急的模样,莞尔:“我没有生气。”
随着她年纪略长,能够引发她情绪的人越来越少,至于那位马芳雯,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又哪里值得她去费力生气。
见匡莹莹不信,她又多保证了几句,匡莹莹才将悬起来的心放回实处,又过了半晌,她讷讷开口:“那、那个,马芳雯刚刚说,想要等你回来后与你道歉,满娘姐姐你要见她吗?”
苏满娘:“……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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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荷宴另一边,黎锐卿单手接过对面人攻向他胸口的拳头,挑起细长的温润眉梢,笑得昳丽且文雅:“怎么,你这是想单挑?”
络腮胡男人使劲儿将拳头往他身上砸,但努了几把力,却一直挣不开黎锐卿铁钳一般的手。
见黎锐卿始终面色不变,他呼出一口气,收回拳头,改为大力拍打他的肩膀,哈哈笑道:“你小子果真名不虚传,这力道不弱啊。”
黎锐卿也跟着探出手掌,在朱晖反应过来,向他胸口连击三拳,看他噔噔噔连退数步,也像他一般上前,大力拍打着他肩膀,似笑非笑:“你这些年倒是退步了不少。”
朱晖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胸口,露出一口大白牙:“嘶,你下手还真不留情。”
黎锐卿白他一眼,嗤笑:“说得好像你小子留情了一样。”
等他转身离开后,朱晖面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他看着自己刚才拍打黎锐卿肩膀的手掌,上面干燥且无一丝血迹。
而且,以他碰触他肩膀时的手感,也没感到有任何被绑缚的棉布条痕迹。
莫非一月前那个闯入朱家偷取账册名单的人,真的不是他?!
当下午时光过半,庄子上的宾客相继告辞离开。
黎锐卿在与沈知州辞行后,便与小厮前去马厩牵马。
作为武将,他此行是骑马过来的,并未坐马车等累赘之物。
而这场赏荷宴,也果真如他先前所想的那般,前来试探他的人不少。刚才在和朱晖那几个傻大个交过手后,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伤口正在崩裂的剧烈疼痛。
黎锐卿缓缓敛眉,掩住眼底因为这密密麻麻的疼痛而涌上的兴奋和餍足。
“黎将军。”清脆如铃的少女声音在身后响起。
黎锐卿脚步略顿,优雅转身,看向小跑着追来的娇俏少女,斯文拱手:“童姑娘。”
童敏凤面颊绯红,眼中波光流转,娇俏道:“听闻黎将军今天在荷塘中钓上来三尾鲢鱼,钓技了得,我童府十日后也将举办一场全鱼宴,不知黎将军可否赏脸。”
黎锐卿凝神想了想,歉意道:“十天后我们营中还有比武,恐怕届时无法参加,只能抱憾。”
那群老狐狸,为了验证军中这边都有谁受伤,费尽心机提出比武,他又怎能让他们失望而归。
不趁此机会斩断他们几条臂膀,搅浑这摊浑水,他们说不定还以为他只是脸好看。
童敏凤眼中闪过失望,再抬眼,浮起来的却是更多的热切与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