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锐卿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苏满娘温和敛眉,表示不想再提。
天知道,她刚才只是随着他话语的意思,与他比划一下自己手上的最大力道,按照他的要求随手拧了他小臂一下,结果黎锐卿竟一下子便软下了腰。
还将她的手紧紧按在他的小臂上,渴望并迫切地要求她多来几下。
再然后,黎锐卿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黎锐卿坐在阴凉的树荫下,在一众繁忙并警戒的侍卫小厮的环绕下,虽极力地压抑着呼吸,但眉眼间的餍足与激动潮红,根本无法遮掩。
他轻嗅着苏满娘身上护手脂乳的独特松香味,眉眼缱绻,语气柔和到似能滴下水来。
“闻筠,吾得妻甚幸。”
苏满娘的话在唇齿边转了几圈,最后到底舒展下眉梢:“妾身亦是。”
只论他帮忙救小姑姑于火海,就足够她对黎锐卿心怀感激。
不过一点小癖好而已,她可以!
感受着宽松袖下的小臂又开始催促地轻轻晃动,苏满娘垂下眼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黎锐卿:……有激动的薄雾在眼前雀跃弥漫,仿若升仙。
中午黎府众人在斋饭处用完斋饭,稍稍歇息了一会儿,就准备回返。
在下山过程中,苏满娘敏锐地发现,除了竟黎川猛之外,其他几个孩子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即便是一向以稳重示人的黎川智也是这般。
但她也并未多想什么,只是以为大家都被吓到了,心中对黎锐卿不禁又生出些许埋怨。
明明这样危险,还非要带着几个孩子一起过来,也不知今晚回去后,会有几个被吓病的。
黎锐卿看她神情,就知晓她在想些什么,低声道:“你还是小看了他们,我告诉你,我府中的这些孩子,除了黎霜以外,剩下的,一个都不会被吓倒。”
她永远不会知晓,这些现在在她看来或稳重或跳脱的孩子们,在被他接回来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
只是现在这种程度……
“当然,这一次可能会有一个是例外。”
行至五指山下,在上马车前,黎锐卿回头似漫不经心地看了黎川智一眼,不动声色勾起唇角。
当晚,黎锐卿在前院书房处理公务,没有回听涛苑,苏满娘让厨下给那边送过去些糕点坚果等物后,就早早熄烛安寝。
而被苏满娘以为今晚在前院书房彻夜办公的黎锐卿,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倚在木棱窗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和对面的穆洪杰笑道:“你要输了。”
穆洪杰看着外面的夜色,百思不得其解:“正常来说,他在发现自己的伪装身份很快就要暴露后,不是应该要么马上准备跑路,要么到你面前坦白从宽,请求收留吗?你家这大少爷怎么还不走寻常路?!”
黎锐卿将瓜子皮吐出来,取过旁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又开始改抓肉脯:“因为太过重视,所以才会踟蹰。今晚他是肯定不会有动作的,你就放心好了。”
穆洪杰咧了咧嘴,感觉有些牙疼。
他瞧瞧天色,估计黎川智今晚过来是不可能了,丧气地从袖带中掏出一个小瓷罐丢给黎锐卿,顺口问道:“上次不是给了你一瓶松香脂乳吗?怎么还要?!这么快就擦脸用完了?”
说罢,他目光看向黎锐卿的手和脸,虽说长得一如既往的白皙修长和精致好看,却并未闻到任何这脂乳的标志性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