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自从十四年前就任职豫州刺史,在其夺取益州后,曹操已经任命其为益州牧。曹操此举的目的是讨好刘备,督促刘备攻打陈飚。
可陈飚不承认这个任命,他收拢了几个益州将领和上万益州军队,自然也要坚持承认刘璋才是益州牧。
刘备一听陆逊叫豫州刺史,他心里肯定很不痛快,就算陆逊叫他左将军或宜城侯,他也是可以接受的,唯独这豫州刺史有点恶心人。只是,他经历过太多这种场面,如此伎俩,不过想激他生气而已,他岂会上当?
反倒是张飞来气了,单手拿着长矛,指着城上:“陆逊小儿,我大哥乃陛下亲封的益州牧,你喊什么豫州刺史?我……”
“三弟,你别急!”刘备打了个手势,阻止了张飞,又对着城头上:“哈哈哈哈,我二弟自前战撤兵,曾对我言,江州陆伯言乃智谋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陆逊听到刘备夸他,心知自己的小心思对付刘备这种人是没有意义,但称呼他还是没改。
“那你又为何率兵临我江州城下呢?”
“我得朝廷任命益州牧,自然要收复益州之地,今汉中张鲁已败亡,你却据巴郡之地,我自然要兴兵讨伐,替朝廷收复江州。今江州兵力只有万余,我五万大军来攻,你岂敢拒我之兵?”
“陈飚与曹操糜战至今,已是没有多余的兵力,来解你之围,今日我必破江州。若你献城而降,免于一场大战,乃百姓之幸,你乃年少英才,又献城有功,我必不会亏待于你,如何?”
“刘备,你休要胡言乱语,益州之地,本不受战事侵扰,是你不顾百姓,为了谋取私利,擅起战端!”
“我主仁义无双,建永安集市,与益州人互通有无,使益州富庶,皆因你作乱于益州,使集市关闭,今益州百姓生活困苦,乃拜你所赐。今你竟大言不惭,称自己是为了百姓,真是羞不知耻!”
刘备看到陆逊骂他,他倒也没生气,战场对骂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只是,陆逊这一骂,让他明白招揽陆逊的计划已经失败。既然失败了,他也就懒得再装模作样,浪费口舌。
“陆伯言,我敬重于你,才会亲自来这城下,劝降于你,你却无故骂我?既然你不愿意降,那我就大军攻城,拿下江州,届时,我必处死你,以慰江州百姓之灵。”
说话,刘备也不在乎陆逊说什么,便带着几个人回来了。法正看到刘备脸带微笑,心知一番唇枪舌剑,对刘备没有丝毫影响。
次日,益州大军得到充足的休息,刘备列阵于前,准备发动进攻。
“三弟,此战你来打头阵。”
“大哥放心,我必拿下江州。”张飞心喜,他检阅着自己的军队,做好进攻的准备。
“攻城!”张飞下令,益州军战鼓响起,且越来越急促。传令兵摇着手中的令旗,等待着冲杀的命令。
“进攻!”张飞又是一声令下。令旗摆动,最前面的小将看到令旗,随即率军而出,冲向江州城。
陆逊看到敌军冲入射程,仍是以弓弩射击,以阻止敌军靠近。这种弓弩张飞也是数年未见了,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陈军的弓弩射来,他心里还是一颤。
益州军把盾牌架起来,挡住弓弩,慢慢推进。持续了一刻钟时间,益州军越来越靠近城墙。
城头上,看着敌军越来越近,陈军士兵也是有些紧张。城墙高耸,坚固无比,士兵紧握着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城下的敌军。
在益州军阵中,士兵缓缓推动云梯和冲车,靠近城墙。冒着陈军的弓弩,益州军损失了一些士兵,但其成果是云梯和冲车被推到城下。随着一声号角声,益州军开始攀爬城墙,冲撞城门。
一些益州军士兵爬上了云梯,向城墙上攀爬。城上的守城士兵则用弓箭和石头将他们击退,城下的益州军也不断地射箭,掩护自己的士兵攻城。双方在城墙上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与此同时,冲车也开始冲撞城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城上的守城士兵视角有限,并不能看到城门处的冲车,干脆就用石头往冲车所在的大概位置扔去,想砸毁冲车。
这冲车最外层是一层铁皮,石头未必能轻易砸毁。陆逊想了一下,朝傅肜打了个手势,准备上防守器械——夜叉檑。
原来,陆逊自知自己兵力弱,只能依靠地形和器械防守。上一战他刚占据江州不久,便向鄂县方向传递消息,想要一些防守器械,只是器械还没送到,关羽就来攻。战后,夜叉檑才被送过来。
此次刘备出兵来攻,正好让其尝一下,夜叉檑的厉害。
傅肜连忙让事先安排好的士兵推出一台大夜叉檑和一排小夜叉檑。大夜叉檑对付冲车,小夜叉檑对付云梯。
这器械一推出来,下面的刘备和法正看到了,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他们都没见过这玩意,一时想不起这是什么东西,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大夜叉檑放置在城头位置,士兵操作,檑木往下一放,砸在冲车,发出巨响,把益州士兵吓了一跳。
城墙上,陈军士兵对着云梯的位置放下檑木,益州军士兵无处可躲,且夜叉檑的檑木撞击,也容易使云梯损坏。益州军士兵被砸到的,从上面掉下来。一时间,益州军损失惨重。
刘备和法正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这时,随军来到战场、跟在刘备身边的陈到突然想起了这玩意。他赶紧对刘备说:“主公,这应该是夜叉檑!”
“夜叉檑?是什么东西?”法正看着陈到,惊奇地问。
陈到这么一说,刘备立马想起了,以前曹操攻陈飚合肥、宛城和江夏却月城时,陈飚曾用一种名叫夜叉檑的器械防守。原来,夜叉檑就是这玩意。他看到形势不妙,当机立断,下令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