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对方的眼眸顿时亮起来,怀疑道:“你真知道?”
曼允无比乖巧的点头,“你也知道,我父王是个冷冰冰的人。从来不会讲故事,如果你的故事能打动我,没准我就告诉你,她在哪儿了。”
天真无邪的眼眸,可爱的脸蛋。看不出任何一点演戏的成分,史良笙盯着孩子。似乎在权衡能不能相信。
“爱,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只有她。”史良笙不知这孩子怎么会问这个,她貌似对游月的事情,太过于关心了。
爱啊……到底爱到什么地步?
“讲讲你们相遇的经过吧。”曼允朝前移了移,更加靠近史良笙。
曼允四肢绑着,根本没有任何攻击力。史良笙也不担心这孩子会逃跑,拉过椅子,坐在她面前口“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为什么面对一个八岁孩子,难得愿意敞开心扉,吐出自己的心事。也许,因为她的轮廓,有那个人的影子吧。
曼允凝神细听,望着对面因为岁月,而变得沧桑的男人。
“那年,我微服出宫,在茶楼和游月相遇。她是个温柔的女人,一颦一笑,皆有种让人想静静呆在她身旁的魅力。她抱着一卷卷画,挨桌挨桌的问“公子小姐,买副画吧,。等她问到我这桌子,仅仅一笑,我便彻底沦陷了。”陷入回忆之中,史良笙的眉眼都含着笑。整个人似乎都回到了,那个与司徒游月相遇的日子。
“之后每日我都往茶楼跑,为的就是见她一面。渐渐用真心打动她,让她进宫为妃。我每件事都依着她的性子,只要是她喜爱的东西,我总会第一时间送给她。游月不像宫里的女人,整日只会勾心斗角。想要什么东西,从来不会自己求我。每日默默为我煲汤,在我处理政事疲惫后,为我揉揉肩锤锤腿。”每当闲余时间,两人就研墨作画。那一箱箱的画卷,记录了所有的记忆。这也是史良笙珍情画卷的原因。
每一句,曼允都能体会到这个男人对沈窦的爱。只可惜,后来的事情,让他失望了吧。
史良笙神色一凛,“本以为我们能这样一生一世,却不想没过多久,丰晏国发动了战争。当时两国的兵力和财力,相差不多。所以我根本不畏惧丰晏国的进攻,派出将军。和他们沙场争霸。”
“但我万万没想到,最关键的一场战役。游月偷走了我方军队部署图纸。令南胄国将士惨败!”史良笙眼眸透着悲凉,被爱得最深的人,伤得最深。
“我派出手下追杀她,三日之后,她突然就销声匿迹,再没了音讯。”
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史良笙的愤怒,完全展露在曼充眼前。
“在我派出杀手的第二天,我已经后悔。修改了命令,找到游月,只能生擒,不得伤之。就算她是暗线,之前的柔情通通是演戏,我也不在乎,只想将她永远绑在我身边,时时刻刻陪伴我。这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寻她,但我翻过了南胄每一寸土地,始终找不到她的踪迹!”
你当然找不到。曼允微微一摇头,母妃当时已经自毁容貌,混出了南胄母妃肯定动过心,否则也不会独自生下孩子。临死时前那一笑。到底该理解为……为爱人生下孩子后的幸福,还是背叛爱人后的解脱?
也许,都有吧。
史良笙一激动,抓住曼允肩膀,不断摇晃,“你说,你告诉我,游月到底在哪儿!”
曼允的伤口还未痊愈,被他一抓,顿时疼得她一张小脸发白。
史良笙也意识到什么,双手一放。
“告诉我!”歇斯底里的吼叫。
“她死了,八年前就死了。”曼允低着头,悲伤的气氛围绕她。不想伤害这个痴情的男人,但母妃死了,他也有权知道吧。再这么苦苦寻下去,也是寻不到的母妃的。
对方似乎不肯接受,突然站起,踹翻了木椅。
“你少骗我,游月怎么会死!”一巴掌扇在曼允脸颊上,“你少诅咒她,否则我不介意在九王爷来这里之前。废掉你的双手。”
脸颊印上五个指印,火辣辣的疼。
史良笙通红的双眼,无不昭示,他说的是真话。
曼允闭上嘴,没再多说。
席旻岑刚回北崴宫,就朝亭子走去。糕点散得一地都是,朱杨背朝天的晕倒在地上。
朱飞以为朱杨断了气,立刻飞奔而去,抱起他的身子,往他鼻尖一伸。
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死,否则让他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凌乱的石桌上,摆着一封信。没看见曼允,席旻岑已经猜到肯定出了事。急切的打开信函一瞧,双眼如同结了冰。
“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朱飞一边掐朱杨的人中,一边恭敬的问道席旻岑将信函,扔给朱飞。
朱飞拾起来一瞧,手指渐渐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