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抹朝阳从东边照射下来的时候,一行黑色车队就已经迎着夕阳不徐不疾的驶入了青鸟营大门,廖文山跟爱德华分别带着一帮随从纷纷从车上下来。在他们停车的不远处,青鸟营所有的战士都已经在教官的带领下列队在训练场等待多时了。
爱德华有点儿惊讶的转头对廖文山说:“看来令郎跟陈成之间的这场约战,还挺张扬的。”
廖文山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只是平静的回答说:“犬子现在是的青鸟营的首席战士,按照青鸟营的传统习惯,如果有人挑战首席,并且首席愿意接受挑战的话,这种战斗是青鸟营最高级别精英的较量了,全青鸟营的教官跟战士都会来观战的。”
这会儿罗睺已经带着鹰眼、豺狼跟黑寡妇等一群教官迎了上来,大家互相打招呼之后,廖文山他们一行在罗睺的带领下来到观战台的贵宾席坐下。说是贵宾席其实也就是在训练场旁边排了几排椅子,旁边有巨大遮阳伞遮住阳光而已。
廖文山环视了一圈周围那六百多名青鸟营的战士,最后把目光投到场地最中间腾空出来的格斗场。格斗场里面我跟廖晨兴都是身穿军绿色长裤,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大家身高相近,而廖晨兴身上的腱子肉更加强壮一些,而我因为左脸丑陋右脸俊美,显得很诡异不好惹。
廖文山很急着想看到这场战斗的结果,所以他直奔主题的对罗睺说:“让他们开始吧!”
罗睺这次亲自担任我跟廖晨兴的裁判,他大步的来到我们身边,告诉我们这是一场无规则比赛,一方死亡或者认输,才可以中止比赛。说完之后,他就告诉我们各自可以挑选一样冷武器。
我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甩棍,右手顺势一甩,甩棍就已经出棍了。
廖晨兴也抽出了右边腰畔的甩棍,但是他看看我手中的甩棍之后,然后冷笑一样把他的甩棍递给罗睺,然后拔出他左腰畔的一把名字叫夜刃的匕首。
这匕首双面开刃,矛头状刀尖,穿透力非常足,另外这把匕首的刀柄略长,看起来外观会显得很协调,但是刀的重心却能控制在刀颈处。这会使得这把匕首各方面都非常优秀均衡,拥有可怕的穿透力跟无匹的切割能力,另外还有很强的劈砍力,绝对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周围的人看到廖晨兴掏出夜刃,全部人都齐齐的低呼一声,因为大家都能感受得出来了,廖晨兴今天不是来格斗的,他来这里就是要杀人!卢迎姗对廖晨兴的实力很了解,她这会儿不由的有些担忧的望着我。
罗睺看了我们两个一眼,沉声说:“开始吧!”
罗睺话音刚落的瞬间,我就已经一个滑步逼近廖晨兴,手中甩棍嗖的一下就砸向他的左边太阳穴。在他刚刚本能躲避的瞬间,甩棍半途像是毒蛇般变招,一缩复一进,嗖的一下从非常刁钻的方向抡向他的右肩的锁骨,如果这一下砸中了直接就能把他锁骨全部敲碎。
廖晨兴实力确实很强悍,他手中的匕首猛然回挡,堪堪的架住我的甩棍,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声音响起,他趔趄的后退半步。
不过他右脚跟一蹬地面,嗖的一下就如同鬼魅般反扑过来,匕首一刀撩向我的左腋,我慌忙闪避,但是还是被锋利的匕首划破背心,腋下肌肉顿时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吃痛之下我心中的暴戾也被点燃了,手中的甩棍就配合着步伐,如同狂风骤雨般朝着廖晨兴周身要害抡去。这家伙手中的匕首就像是风暴里的小舟,飘拂不定,但是每一次却都格挡住我的甩棍,刀棍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快得响成一串……
这样子近身快速格斗是最容易受伤的,我身上尤其是后背片刻之间就多了好多道深浅不一的伤口,而廖晨兴也挨了我好几棍,尤其是他左边脸庞挨了一下,半边脸都青肿起来。
我们两个这会儿都杀得性起了,我见这样近身格斗的话,我的甩棍没法最大幅度的抡开,所以力量跟伤害都没法最大化,反而是廖晨兴的匕首一寸短一寸险,近距离也能致命,这样打法相当于用我武器的缺点去碰别人武器的优点。这么继续缠斗下去情况对我不利,于是我决定必须改变这个局面。
此时廖晨兴又一刀扎向我的左胸膛,我敏锐的感受出来他这一刀可能是虚招,因为力量不是特别足,速度也不是非常快。我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不但不躲避,反而身子往前一步,直愣愣的用左胸膛迎向廖晨兴的匕首。
现场周围的人都以为我疯了,齐齐的失声惊呼起来,就连卢迎姗也瞬间睁大美眸。
廖晨兴被我出乎意料的举动弄得分了分神,就在他分神的刹那,我右手的甩棍已经高高抡起,不顾一切的朝着他脸门砸下去。
廖晨兴没想到我竟然是用这种以命搏命的方法跟他打,瞬间他就愤怒了,手中的匕首加快速度刺向我,我抡起甩棍也呼啸这吵他脑袋落下。
廖文山跟爱德华他们在这一刻神经都瞬间全部蹦紧了,全部都紧张得下意识的站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一幕,等待着结果。
廖晨兴的匕首最终还是稍微快一点点刺入我的胸膛,嘭,我右手的甩棍也砸在了对方脸上,砸得对方满脸鲜血,闷哼的退后几步。我心中一阵惋惜,左胸膛传来的剧透让我最后时刻甩棍力量顿了顿,导致这一棍没有能秒杀廖晨兴,只砸得他受伤了。
周围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刚才悬着的心都放下了一点,但是他们看到我左手捂着胸膛的伤口,右手拎着甩棍,跌跌撞撞的朝着廖晨兴快步走过去,他们一下子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我以为刚才那棍肯定砸得廖晨兴头昏目眩的,所以想趁着这档口搞定他,但是没想到我刚刚走进再次抡起甩棍,甩棍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廖晨兴已经低头一个公牛冲撞,硬生生的把我撞翻在地。
我手中的甩棍也掉落一边,头发蓬乱满脸血污的他趁机跨坐在我身上,然后双手握着匕首就朝着我脖子上扎下来,我目疵欲裂,双手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最终匕首悬在了我脖子上方停顿住,我们两个都是脖子上青筋鼓起,双手臂都拼命的在角力!
我力量比廖晨兴还是稍微差一点的,角力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刀尖就颤抖着朝着我喉咙一点一点的逼近,廖文山嘴角终于有了笑意……
就在匕首越来越靠近我喉咙的时候,我猛然爆发出一声怒吼,然后双臂猛然用力将匕首往我左边方向一推,廖晨兴也猛然用力,最后匕首一下子歇歇的深深扎进我的左肩膀。
“嘭!”
我吃痛之下脑袋朝着廖晨兴的脸门一砸,顿时坚硬的额头就砸得他鼻梁骨都崩断了,他眼泪跟鼻血都出来了,惨哼的从我身上跌开。
我趁机抢先一步挣扎起来,然后飞起一脚把也想爬起来的他给踹翻了。
同时,我反手拔出扎在自己左肩膀上的匕首,弯腰左手摁在他的胸膛,匕首嗖的一下就朝着他脖子上落下去。
廖文山蹬的一下站起来,周围的人全部都震惊了,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彪悍,受伤这么严重还能绝地反击,大家都觉得事态严重了,炼狱老板的儿子要被我杀掉了。
我其实这时候是可以一刀结束了廖晨兴的,但是当着廖文山的面干掉廖晨兴,估计炼狱的人要追杀我到天涯海角了。
所以,我的匕首顿了顿,最终咔嚓的一下插在廖晨兴脖子边的地面上。就在所有人都在错愕的时候,我已经再度举起拳头,一记冲拳雷霆般砸在廖晨兴的脸门上,顿时打得他鼻梁全完崩塌,脸上血肉模糊了,不过胸膛起伏不停证明他还活着。
我这会儿慢慢的挣扎起来,睥睨自雄的居高临下望了一眼地面上没能力再爬起来的廖晨兴,呸的一声吐了口血痰,骂道:“小崽子,这一拳是替我兄弟刘拴柱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