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李宏贤弟,你怎么姗姗来迟,有此等佳酿,为何不早说。今日不是焦老告知,我差点错过,来来来,这位是汝阳王李琎,这位是王忠嗣大将军千金王蕴秀,这位是游侠高适,这位是我的好友王昌龄。今日圣人授我瀚林待诏,所以没能赶来,还望贤弟恕罪。"
“这位就是李宏啊,本王今日闻得此间有好酒,特闻香而来,店内二老出门准备菜肴去了,我等闲来无事,让平康坊这几位姑娘弹琴作诗。楚儿,给李公子见礼。”
一怀抱琵琶青衣淡妆美人站起,缓缓向李宏施礼,其余三位也一一站立行礼,那个不行礼的小丫头就是王将军家千金了。
“各位实在客气,今日我带两妹子去长安街头逛逛,实在不知贵客临门。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你这左右胡姬可善舞?”汝阳王问道。
善不善舞关你屁事,我关起门来看,也不给你看,什么王爷,大唐王爷一堆,你又没什么名气。我还怕你不成?最多说酒后失言。
“此二人并非歌女,也不是胡姬,她们祖上是波斯王族,亡国后,随着末代王子来我大唐,辗转来到长安,也是机缘巧合与我相识,结为兄妹,这两女子父母双亡,我带在身旁,其实另有深意。”
汝阳王慢慢站起,“小王实在不知,刚才过于轻浮,还望李公子包涵。”这小王可以,能屈能伸,又好忽悠,这是个棒槌。
李宏示意二女去拿白瓷酒,两人欣然而去。
“我不用胡女斟酒”。薛楚儿突然阻止姐妹俩斟酒。
李宏默默的说着:“听闻你们平康坊留宿最多的就是胡将,安禄山每次来京,可没少在你们那丢金银。”
“怎么?不敢欺负番将,只能欺负胡女?”
薛楚儿被李宏怼的脸都成猪肝色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老李和老刘提着食盒正好进来,李宏示意他们上菜。薛楚儿借此机会带着几个女子上菜,斟酒。李宏顺势拉着两胡女坐在自己身旁。两老头正想出去,李宏故意喊到:“今日得见王忠嗣将军千金,真是三生有幸,二位不来敬杯酒?”
那两老头别的不在乎,对王忠嗣将军是谜一样的崇拜。端起酒杯就询问起王将军近况。“近日圣人爷爷宣我爹进宫封赏,我爹就带着我哥和我一起来了。但是长安我们不认识谁,正好今天高适和王昌龄二位来见我爹,我就和他们一起出来了,我哥他不敢出来,怕我爹打。胆小,圣人爷爷还让他去禁军值守。我看他以后上马都够呛。”小闺女十五六岁,什么话都说。
同样是十五六的年龄,一个大将军千金天不怕地不怕,为什么,因为她有一个强大的爹。李宏想到这里,伸手握住两姐妹的手,悄悄说着“我以后也要让你们和她一样,无忧无虑。那就是我说的活的平等,不做别人的附庸。不用看别人脸色说话”。姐妹俩开心的点点头。
“嗯,圣人近几日大封节度使,改元天宝后,预示天下太平,与民同乐了。有王大将军镇守四镇,我大唐江山安若磐石。”汝阳王说道。
王昌龄和高适对望一眼,摇头苦笑。
“那是,我二人当年随王忠嗣大将军在边疆,百战百胜,无往不利。我就没听说王将军打过败仗。”李二大爷喝了酒,话就多起来了。王蕴秀见有人夸赞她父亲,自然开心,不由得对这老头和李宏有了好感。只是这李宏一直在和那两个胡女耳鬓厮磨,好不要脸,虽然我大唐男女稍微开放了点,但这总不登大雅之堂,哎呀,那边李白更是,直接斜卧女子腿上,自斟自饮,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干嘛。
“如果王将军不在,如今外镇节度使大都为胡人,王将军在,还可防范一二,如果不在,各位觉得呢?”李宏突然坏了气氛。
“安禄山,高仙芝,哥舒翰,封长青,史思明,安思顺。还有大唐现在那么多的羁縻州,时间一长,谁能保证不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个王将军纵有三头六臂,他能挡的了多时?他纵使长命百岁,又有哪个汉人替他?”
王蕴秀感觉都有道理,默默的点头,爹爹那么辛苦,确实没有人帮他。
汝阳王还是一副笑脸,和薛琴儿探讨琵琶。李白似乎醉了。高适起身说道"所以我等大唐好男儿,应该去边疆从军,而不是在长安喝酒作诗。"说完有些麻木的看着李白。饮完杯中酒。
“不但男儿应该去从军,大唐应该大量充实边疆人口,加大汉化进度,羁縻州太多,时而反叛,军镇节度使皆外族掌控,日久必生变。”王昌龄突然说道,“我等今日和王将军见面也是谈这事,将军深以为是,却也无计可施。”
“我在长安数日,灯红酒绿,久怀忧国之心,有心报国从军,却苦于没有出身,哎,李宏虽无大才,却想能提枪上马,为我大唐戍守边疆。”
“喔,不想公子如此年少,却有拳拳报国之心,实为难得。”王昌龄奇道。
“可我大唐,非世家大族,功勋王侯举荐,极难入仕,才如李太白,却也踌躇半生。”李宏故意挑话。
不想高适、王昌龄也只能唉声叹气。
“我去和我爹爹说,让你从军,我大唐好男人,就应该在沙场上一刀一枪博个功名,学那冠军侯,封狼居胥,好不威风。”王蕴秀端着酒杯,天真的说道。
汝阳王突然发声:“小娃娃,再不回家,待会宵禁了,你爹要把整个长安都翻过来的。我今日也乏了,我就顺路送你回家。”
几个美娇娘,随车而去。李白却突然清醒了。
“今日我面见圣上,将李宏兄弟前日所言,一字不改告知圣上,王将军当时也在身旁,附和言安禄山日后必反,圣上大怒,虽有公主和贺监相劝,圣上也是怒气难消,武将皆由外族担当,你等可知是谁上言?”
“何人出此卖国之言?”
“右相李林甫”。
纵皆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