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我能跟你说会儿话么?”
才消停两天,又开始下雨了。
白天也像黑夜,雨水在地面汇成一股又一股,卷着树叶和泥沙往前,不远处的柏油路简直像是瀑布,只看到白花花的水在动。
托托仍在睡觉,许久没动,皮毛散发潮湿的狗臭。
夏颜抱着狗转头。
林啸野歪站门边,沉静地看着她。
两人来到阳台。
窗沿一股股落水,如同水帘,山间的兔子和松鼠又被浇得到处乱窜,这时候拿出枪保准能猎到兔子,可是林啸野锁掉枪械室,不让她碰了。
他说有话讲。
却迟迟没讲。
同她并排看雨,黑色缎面衬衣能看到流动的光,领结的扣散开,锁骨像两道弓,皮肤白得像冬季的月亮,矜贵依旧,只是颈间闪电形状的疤痕破坏了贵公子的气质,有种难言的疯癫和危险。
夏颜抬眸。
他低头,触到她的眸光下意识弯起嘴角。
笑得很温柔,金眸像是波光粼粼的海洋。
只肯映照她面庞的私家海洋。
夏颜移开视线,环住手臂。
林啸野收敛笑意,说想出去两天,办点事。
结合蔡甜甜说的消息,夏颜早猜到他要走,他想去见见监狱的“老朋友”,想获得更多的晶核或者说……刺激。
他当然是爱她的。
但真爱,应该是各式各样的危险吧。
危险的信徒。
天生的浪子。
夏颜没有问他具体去多久,也没问他去什么地方,她瞧着白茫茫的雨和绿油油的山,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这当然不是担心林啸野的安危。
男人,尤其是他这样的男人,想去哪里,想要怎样的女人都很简单。
闪电划破天空。
他说:“当然,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多么深情的告白。
夏颜却更失落了。
唇边漫出自嘲的笑来。
她似乎已经看到林啸野渐行渐远渐无踪的落拓背影,不怪她有这样的预感,实在是见过太多例子:男人一旦获得异能,有良心的会带着原来的女伴或者多少给点“分手费”,没有良心的,怕被纠缠,连句再见也不会说,某个平平无奇的午后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的如果能想开,重新找个人一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