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奶奶两只手紧紧拉着一个穿白色衬衣、戴着眼镜的男人,嘴里还哭喊着:“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不喜欢亮亮,才把他带走了,就是你把亮亮带走了了呀,就是你呀!你还我的亮亮呀!啊……啊……啊……”
老人哭得歇斯底里,被她拉住的那个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许奶奶,你认错人了!”用手撕扯着被老人紧紧攥住的衣衫。
他想挣脱老人的钳制,却发现根本挣不脱,齐勇几人跑过来,李海洋直接上前安抚老太太“许家老太太,这是镇小学的秦主任,你先松开他,咱们有活好好说。”
李海洋一边说一边去拉许老太太抓着秦主任的手。
“你还我亮亮,还我亮亮!啊啊啊……”老太太转头对拉着他的李海洋哭着说:“就是他!就是他带走了亮亮呀!”
眼看着老太太一边哭着另一只手也上去抓那秦主任,齐勇也赶紧上前去,拦在秦主任身前想要挡住老太太,不想被许老太太的手一下抓在了脖子上,但不管是抓人的还是被抓的,都浑然未觉。
好容易分开了两人,老太太还是抽抽嗒嗒喊着亮亮,喊着让那秦主任还他亮亮。
而那个被许老太太拉住的秦主任却没有再说什么,被大家七儿脚从老太太手底下解救出来后,脸有些青有些红,但也只是向众人道谢后就离开了。
“这个人还真奇怪,被人这么冤枉,还当众拉扯,一点怨言都没有,要么是真脾气好,要么就是做了亏心事!”江直看着秦任任离开的背影喃喃说。
齐勇几人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江直无心的话又飘进了齐勇的耳朵里,齐勇想问什么。
“这是我们镇小学的教导主任秦主任,人家有文化,有涵养,知道老太太当年受了刺激,不跟他一般见识,以往每次都说没事,也不计较。”李海洋率先出声替那秦主任解释。
“以往还有过这样的事吗?”齐勇有些惊讶地问。
“有呀!当年孩子刚丢的时候老太太就闹过一次,说是孩子丢之前被秦主任批评过,那一次甚至把许亮父母都叫去学校了,说让孩子退学,是许亮父母求了半天,秦主任才妥协的,在那之后不长时间,孩子就出事了,因为老太太当时一直喊,我们也调查过这个秦主任,结果没有任何问题,老太太也没有任何证据,加上她精神受了刺激,所以她的话大家也是将信将疑。”李海洋找了个辅警把许老太太送回家,又把当年发生却没有记录的一些事情给齐勇介绍了一下。
“为什么要让孩子退学?”江直问。
“当时我们调查的结果说是许亮学习成绩很差,在学校还不遵守纪律,严重影响其他孩子学习,所以才劝其退学。”李海洋仔细搜索着前两天刚陪齐队长翻过许亮的档案后,回去又回想的一些调查时的小细节。
“学习不好就让退学呀?”江直撇撇嘴。
“哎呀!齐队长,你脖子受伤了!”李海洋突然指着齐勇的脖子说。
齐勇自己本来没什么感觉被他这么一喊,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刺痛,走在齐勇另一边的江直也顺着李海洋的手看过去,就见三道血痕嵌在齐勇的脖子上,中间那道大约五厘米,看着最深,已经有血流了出来,江直赶紧从口袋摸了纸出来给他把下面的血擦掉,没敢碰伤口。
“你都不疼吗?受伤了还得别人说才知道!”江直一边擦血,一边拧着眉念叨。
“走走,去巡逻车,车上有药箱。”李海洋赶紧拉了齐勇去巡逻车找药箱,江直扔了手中带血的纸也跟了上去。
上车找到药箱,准备给齐勇消毒的时候,李海洋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刚才拉架的时候不知道在哪儿蹭了满手的土,虽然是用棉签消毒,李海洋还是觉得他这手不行,一抬头看见江直,就招呼他来给齐勇消毒,自己下车跑去超市里面找卫生间洗手了。
江直翻看了一下药箱里的东西,消毒这事儿他熟,学跆拳道这些年,自己或别人都多多少少受过伤,处理起来驾轻就熟。
先拿棉签蘸了生理盐水,把伤口和周围皮肤都清洗了两遍,生理盐水触碰伤口的时候,江直感觉齐勇的肌肉一瞬间是绷紧了的,应该是有些疼的。
江直又拿起新棉签蘸了碘酒,“这个可能更疼,你忍忍!”江直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一边消,一边凑近了轻轻吹着气,印象中这样是可以减轻疼痛。
可刚吹了一下,齐勇就快速转了头,江直感觉自己的耳朵上有温热的触感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