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清楚,但愿你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如此的话,远峰劳你多加提醒。”
在来洛阳路上邹善一直在为五湖散人如何看待自己而担心不已,现在得到他的肯,邹善喜不自禁,躬身谢道:“承蒙五湖兄不弃,邹某人定当肝脑涂地誓死追随。”
“呵呵,以后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拘礼,远峰他不懂事劳你多费心。”五湖散人对秋远峰特立独行的作法颇感头痛,在他简单描述中,邹善此人亦正亦邪,不过既然能够幡然悔悟也算是一件美事。
先是大破暗器偷袭,接着分开两个武林名宿内力拼斗,再来助人疏通经脉,又是收武林前辈为奴,短短一时半刻内,在场诸人心中秋远峰已经笼上一层神奇光环。
易尘极不愿承认,可心底暗暗叹息:“人与人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须知,差距是会死人的。”
庭院外的大多都已进屋,五湖散人瞧见史文龙萧索落寞背影,一声叹息,只盼望他能够以宽广的心胸来接受事实,朝秋远峰笑了笑:“远峰,快进屋去吧,里面还有一个你认识的人在等着你。”
看着师傅充满神秘味道的笑容,秋远峰又迷糊了:“我认识的人不多呀,是谁在等我?”“进去不就知道了吗?”五湖散人笑意更浓了。
见他还在冥思苦想,赵晚晴不免失笑:“你不进去又怎会知道?傻瓜!”
是呀,不进去怎么会知道。秋远峰向她笑笑,跟着最后一个进屋。房间很大很宽敞即使站着十来人也不觉得拘谨,陈设简洁雅致,一对大红蜡烛燃烧照亮屋子。
屋子有很多座椅,有十来人却只有一个人高坐正位,其余人都站着。高坐正位之人一袭黑衣白面无须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模样诡异,看不出真实年纪,似乎三十却又像八十。
刹见此人秋远峰脸色剧变,浑身巨震如遭雷殛,脑中一片空白,竟是踉踉跄跄倒退。“砰”地一声,后背狠狠撞到房门板,熟知秋远峰秉性的人见状大吃一惊,萧依雪知他即使面对鬼魅杀手也泰然处之,何曾见过他这般仓皇失措,狼狈失态。
秋远峰突然失态令赵晚晴惊愕愣怔甚是不解,正要扶起他,却瞧见一双血红眼睛,眼中皆是滔天恨意,透着冰冷至极的寒芒,被当场震慑住,脑中只有一个念想:他跟谁有此深仇大恨?冰冷摄人心魄的眼睛燃烧着汹汹愤怒的火焰,心中那股抑制不住的滔天恨意汹涌澎湃激,整个屋内充塞着肃杀萧瑟气息,秋远峰抬起头来直视前方,眼中一片血红。
屋内正中高高在座的白面无须老者,是秋远峰有生以来最憎恨、也是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人,原来心底那根纠结竟是如此深刻浓烈。?。ppa{netetety1e>;
………【第五章 诸葛神相】………
一个十岁的大孩童孤身颠簸流浪江湖有七月零九天,一路上受尽诸人白眼、鄙视、殴打、辱骂可谓无比心酸,但是秋远峰没有记恨过谁;在暗无天日石洞内忍受孤独寂寞煎熬,废寝忘食一心沉浸剑道十二年之久,从未有过一句怨言、怨天尤人;其后十一个月苦心修炼轻功和呕心沥血钻研阵法,他更是无时或忘加倍努力;出道江湖至今不曾记恨某人,即使被萧夫人冷嘲热讽或者章若初那个无良师叔毒掌暗算,事情过便不再怀恨在心。
可以说自从孤身流浪漂泊开始到此刻之前,秋远峰没有恨过一个人。
不过在他简单又神奇的心路历程中,在他父母双亲死亡那一刻便隐隐潜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念想,那个害死他双亲的人——此时那个正堂堂正正高坐正中。
秋远峰心中激起汹涌澎湃的滔天恨意,望向那人的目光比千年寒冰还要冷上三分,眼中劲射令人无法正视的锐利精芒比利刃还要锋利,精芒有如实质一般投注在白面无须人身上。
秋远峰稳稳站定,对于众人惊愕骇然神色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猛地推开挡在身侧之人,将她推得踉跄歪斜,也不看是何许人也,大步稳稳向前,眼中血红朦朦胧胧血雾中只有那个该死的人。
直觉一股猛力传来,赵晚晴便不由自主倒退,幸好五湖散人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否则势必倒地。
惊讶于秋远峰乖张举动,邹善、萧依雪以及唐昊和易尘如坠云里雾里,赵晚晴则是诧异万分,怎么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蛮横无理,甚是不顾自己情面,瞪大眼睛,月牙黛眉形如初月越弯曲,“你······你这是怎么啦?”话音声急促错愕。
五湖散人轻轻拍抚赵晚晴激动抽*动的肩头,目光掠向在场其余耆老,眼中闪过一抹既定黯然神伤之色。
秋远峰充耳不闻浑然不顾,径直走到距那白面无须人七尺开外,定定站住,冷眼直视,没有一点谦恭拘礼态度,反倒是面目冷硬,戾气嚣张。
一直以来秋远峰对自己格外严格要求、克己复礼,在他以为既然肩负起石洞老人委以千斤重担,就不能像一般江湖人士一样快意恩仇,对于个人感情特别是憎恨、嫉妒、贪婪等负面情绪严加抑制,报以一颗宽大胸怀来看待许多不平事。出道江湖以来做得足够好,秋远峰自认为历经磨砺,心志坚定,已经无惧于那些负面情绪影像,就算有也能力将其扼杀与萌芽之态。
可是当看到那个白面无须人时,秋远峰脑中轰隆一声惊雷乍响,顿时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种情绪,那便是无法压抑的愤怒与憎恨。
呵呵,原来一直高估了自己。
目不转睛注视着,脑中空白过后便是无数个瞬间片段闪电般出现在脑海中,先是茫茫大雪山,皑皑白雪千里冰封空旷寂寥的美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朝看日出,暮赏霞光万道浸染千山雪;然后便是戈壁炎炎、狂风肆虐、黄沙万里孤烟袅袅,双亲殒命沙漠飓风的悲惨景象,一家三口独剩他一人茕茕孑立;紧接着便是独自流浪的辛酸往事,山河破碎风飘絮,一如己身飘向既定彼岸。
沉沉叹息一声,那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人也是直接间接害死他爹娘的人更是他心里深深埋藏的揪心痛处,赫然面对之时,秋远峰纵然历经辛酸依然无法释怀。
在年轻一辈以及不知情地惊愕愣怔中,五湖散人别有深意望着秋远峰一眼,干咳一声:“远峰,他便是江湖中大名鼎鼎、人人敬仰的武林智者:诸葛神相,晚晴你们也过来见礼。”
赵晚晴微微一愣,萧依雪吃了一惊,邹善更是瞪大眼睛,三人赶紧从因为秋远峰失态而愣神中惊醒。诸葛神相之名轰动江湖,响彻寰宇,名声长盛不衰直逼“武林三仙”,甚是有过之不及。三仙久不问世事,而今仅仅知道傲天仙尚在人世,其余二仙三四十年里毫无影踪,有人多半认为他二人早已作古,所以诸葛神相在江湖中地位尊崇,少林寺方丈各大派掌门人五散人一些武林名宿见了他也不由得礼让三分,不敢不敬。
三十几年前江湖中上一件惊天动地大事,老一辈记忆犹新,事情起因是昆仑派镇派武学秘笈《昆云诀》被人神不知鬼不觉从密室中偷走,昆仑派费尽心思苦苦追查终于查出蛛丝马迹,原来秘笈失窃几天前有人秘密透露曾在山中见过崆峒派掌门人司空玄。
昆仑与崆峒两派素有间隙,彼此交恶,昆仑派数百名弟子包括掌门人听闻无不震怒,将事情揭露,在江湖中大肆谩骂辱骂崆峒派宵小无耻行径,要求崆峒派归还秘笈并磕头赔礼认错。崆峒派则指责昆仑派此举纯属污蔑,没有真凭实据便凭空臆断,请求少林寺主持公道。最后在少林寺和华山剑派斡旋之下,昆仑派因无铁证只得怏怏作罢。
不过两派之间的矛盾越激烈,江湖上时常见到两派门下弟子拼杀,战火延续半年有余各觉无趣,众人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然而不过三个月,昆仑派传出惊天噩耗:掌门人玉机子在密室遇刺身亡!玉机子死于《昆云诀》特有剑招之下,尸体上留有崆峒派凌云剑诀独有细微特征。
噩耗一经传出,登时,江湖风波再起,昆仑派杀红了眼将矛头直指向崆峒派,失去理智昆仑派几百名弟子冲上崆峒派,纵是少林寺极力劝说仍然无法阻止一场浩劫。
双方互不相让,眼看浩劫惨案避无可避,诸葛神相突然现身,阻止众人争斗当场表示再宽容一个月事情定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昆仑派怎肯摆手,必以司空玄级方肯同意,崆峒派不甘示弱,战局一触即之际,诸葛神相一人独斗两派五大长老,挫败司空玄。群雄为之折服,诸葛神相许诺以一月为限必将秘笈追回,揪出偷走秘笈之人,查明杀害玉机子的真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