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子微笑道:“比起小友来,这相术大师的称谓,我还是不敢承受。”
确实,不单是流云子,就是凌一宁、凌正等人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有这样能把人的经历像是档案一样的说出来的吗?
“十七岁,或者说是十七岁半,你在香港万佛寺与主持道俨和尚论佛,而再度名声大噪,成为佛道两通的最被看好的后辈。”
想起和已驾鹤西归的道俨论佛的那场法会,流云子就略微自得的笑了起来,当时师父拉着他的手说不要让他锋芒太露,而他却毫不理会,将号称佛理无双的道俨和尚说得几要动怒。
而也因此得罪了香港的佛门弟子,打了好几场烂架,可也总算是在香港立足了下来。
再无人敢小瞧于流云子和他师父,也无人敢单纯的把他视为相术大师了。
“十八岁,你再逢奇遇,得从海外回来的修行人前辈的指点,开启了水魂气,并一日千里的长进,到得十九岁,连你师父都不再是你的对手了。”
大家都惊住了,这个连一点修行人气息都没露出来的流云人,也是修行人?
“那是我第二个师父,他的实力很强。”流云子轻摇着鹅毛扇傲岸的说道。
“你二十岁时曾回内地打过一转,将先前重伤你师父的门派整门都铲除掉,一人不剩,在当时事情闹得极大,还是你第二个师父出面摆平的,而那个门派从此在江湖上去了字号。”
吴桐心头一震,他总算是想起来这个流云子是谁了,他露出异样的神情去看流云子。
“哼,当年他们逼得我和师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远避大漠,难道就这样算了?佛也有金刚一怒的时候,何况是我这等凡夫俗子。”流云子冷哼道。
现在他的脸上才稍微有些当年纵横修行界时的那种高傲。
“二十五岁,你独身一人去参加四圣地的考核,虽说最终没能考上,但却结识了两名极强的修行人,后来你忘了在考试时发生的事,将其中一人打成重伤。那人最后邀约同门将你逐去了大草原。”
流云子想到再去大草原时格藏朵儿已嫁作人妇,眼神就是一黯。
“你遇到了一件伤心事,就跑去了西伯利亚,在那足足隐居了十年,那里是极寒之地,正好修炼水魂气,你再回来时,你的师父已因病去世,而你的第二个师父也回去了海外,你孑然一身,再度遭遇那位修行人同时的阻击,这次你将他们都击退了,而你也不再想要杀人,从此隐居在山西的猴儿山里,鲜少出山来。”
玄飞说完就直视着流云子的双眼说:“你这次出山是因为受褚文才所托,而他就是你在四圣地考核中遇到的另外一个修行人。”
流云子坦承道:“是他,而关于另外一人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好了,这一关,你们算是过了。”
大家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次第走过流云子的身旁向山上走去,吴桐走过时低声问了句什么,在得到流云子的认可后,他都快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凌一宁疑惑的并排走在玄飞的身旁:“相术真的可以做到连那些细枝末节都能说得清楚吗?”
“当然不能,”玄飞眼角一弯笑了起来,“其实我认识这个流云子的师弟,第二个师父的师弟,关于他的事全是他那位师弟说给我听的。”
大家顿时恍然,却不知,那人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却真是玄飞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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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阴阳梅花桩
玄飞学的相术与自古相传的相术大为不同,就是跟流云子的相术也不尽一样。他要求看流云子的后颈,是想看他颈骨,人的颈骨是气节所在,所谓颈骨立,则人正心不邪。而颈骨要是长歪一些的话,那就有问题了。
而根据颈骨的长短大小倾斜角度,玄飞就能判断出那人大概的性格特征,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还有人的肌肤和血管,综合参考。
普通相师只会面相、手相,强一些的能推算出骨重、生辰八字,以此来类推出算命者前半生的吉凶祸福,后半生的运势强弱,但差池还是极大。
而玄飞则能观血相,除去魂魄之外,血是人一身的精华所在,用童子血写符正有这样的关系在,当然有比血还重要的,那就是男人的精。可那玩意怎么看?
观血相指的是每个人的血管分布,每人的手背之上都分布着毛细血管,就是表皮之下的青墨色的细线,而像面相、手相一样,这血管的分布也从来不会相同。
而血管的长短宽厚,纵横所在的位置都在诉说着人前半生后半生的运势。
这比手相、面相,甚至是生辰八字都要准确得多,而血相还能推算出前半生的过往,真正精研血相之人,在他们的眼中,这些血管就算是在诉说着一段段的故事一样。
玄飞虽从朋友那听来流云子的过往,而其实泰半是通过血相来推算出来的。
血相虽是玄妙至奇的相术,但极耗心力,玄飞后来没有再一年年的算出流云子经历的大事,实在是身心疲惫至极,连呼吸都有点不舒服,这才赶紧的往上走,在下把叉之前,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一刻钟。”玄飞说,“还要一刻钟我才能起身。”
他整个的躺在地上,不时的喘着气,好些年没看血相了,这种相术和催死都差不了多少,以前魂气还在,那倒没什么,完全能给身体做着支撑,而现在魂气已失,强行用血相术,那真是能把人累死了。
玄飞抓起在身旁不断跳动着的大白塞到了脑袋低下做枕头,现在可没什么闲情去逗这两个牲口,他完全累得连动都不想动了。
苏征邪见他累成这样,猜到是心力的问题,就拿出水喝了口,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