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母亲想想,我也只是最近这两天才出门次数多了些,可是要伪造鱼牌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不是吗?”
“再说了,母亲也知道嫡姐动不动就要克扣我的例银,除去父亲给买的首饰,和昨天母亲给的银子,这么多年也就攒下这么点儿,连去高档一点的酒馆吃一顿都不够,我怎么会有钱请人伪造鱼牌呢?”
“还请母亲明鉴,这鱼牌和路引当真是捡的。”
太医见宋辰安不慌不忙,眼神未见闪烁,便知道这些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瞥了眼鱼牌,目光刹那间变得呆滞,用颤抖的声音问:“不知下官可否看一看这鱼牌?”
宋夫人对太医还算客气,命人将鱼牌递给他:“可是这鱼牌有什么不妥?”
太医将两块鱼牌翻过来倒过去地看,随后,就像丢烫手山芋一般还给宋夫人。
他的手止不住地哆嗦,在宋夫人耳边小声说:“下官劝您,今天这事儿还是莫要追究了。”
宋夫人自然不肯:“这是我丞相府的事,钱太医未免管的太宽了些。”
钱太医心说这有的人倒霉起来,可真是拦也拦不住。
他常年在宫中供职,自然能认出那鱼牌上,是独属于贤王府的标志,换句话说,这位跪着的宋公子,必定和贤王关系匪浅。
这宋夫人是有几条命啊,敢动贤王的人?
钱太医就像脚板上扎了无数根银针一般,是站也站不住,坐又不敢坐。
在得罪贤王和得罪丞相府之间,他果断选择后者:“宋夫人,下官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就、就先走了啊!”
宋夫人正要开口挽留,却见钱太医望着自己的眼神颇为同情:“宋夫人日后可别怪下官没提醒你,是你自己不听……”
说罢,他提着医药箱一溜烟地跑了。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竟还这般健步如飞。
话说得云里雾里,宋夫人愣是没听明白,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宋辰安碍眼,当即决定,干脆把人随便收拾收拾送进刘府得了,省得夜长梦多。
“来人,给我把他的外袍扒了,套上嫁衣!”
翠竹听到这话尖叫起来,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将宋辰安护在身后:“你们都疯了?公子也是你们的主子,我看谁敢动?”
哪有大庭广众之下就扒人衣服的?
哪怕公子是男子,此举也跟当众打脸无异。
下人们自然是听宋夫人的,渐渐围成一个圈。
翠竹哭着大喊:“你们、你们谁敢过来,我就——”
宋辰安按住她的肩,止住她要说的话。
他抬头望向宋夫人,内心越绝望,语气却也越平静:“母亲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呢?不就是给刘太傅做男妾么,我答应就是了,今日就过门。”
只是细细听起来,宋辰安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