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掾少搂着贾午的酥臂,闻着那旷世少有的体香,一阕还胜一阕。
“这是西域的香粉,是上贡过来的,塞外的匈奴胡人善使此粉,汉人竟然缺少此稀罕之物。”
贾午颦眉一笑,勾着韩寿的下巴。
“好粉啊,清香无比。”
歆慕之情溢于言表,韩寿细皮嫩肉,人又生的白净帅气,所以在洛阳城里也算的上是个美男子。若与写过《登徒子好色赋》的宋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不送你一罐,这西域胡人,在府上敬献了许多,我院中姐妹都各人分了。太子妃贾南风是我姐,亦喜欢过甚。”
“哈哈……,同为一胞姐妹,你姐则相貌丑陋,面相略带凶狠。”
韩掾少恍若才觉,在府中曾瞥见过贾南风,差点把他吓的冒出冷汗。
“你敢说我姐,我姐可是将来晋国的皇后,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贾午知道自己四姐妹当中,自己是最小,本还有二个哥哥,皆过早夭折,但在四个姐妹中,相比之中她还是属于在漂亮内范畴的,还是算过的去,当然这是她的自诩,相比李婉夫人所生的大姐贾褒,还有二姐贾濬,那她还是有所差距,可以谓之粱稷与藜藿相比。
“现在属于伐吴的最佳时机,东吴老臣大将丁奉、丁封已撒手人寰,而孙皓亦是昏庸之辈,穷竭民脂民膏,致使民怨沸腾,所以这一统江山指日可待。”
“嘘嘘……,不可妄论国事,妾一介女流,最讨厌国家社稷的事情,而喜欢和自己看上的人一起过平淡温馨的日子。”
“我也是随便说说的,不过这肯定也是你父亲贾充的意思。”
正如韩掾少的贾府闺房内的温婉谈论,这泰始十年,司马炎命益州刺史王濬打造战船数千,训练水军万余人也有数年之久,按照魏景元年间司马昭的战略部署,先取西蜀,然后溯江而下,两路并进,夺取荆州、扬州,再拿下建邺,一统河上。
可正当如火如荼的进行之时,突然西北的鲜卑族人反晋,使原本贾充支持的灭吴之战,只得暂时搁置。
这泰始十年之际,也正是贾午和韩掾少青春懵懂相识之时,此时如同豆蔻梢头二月初,刚好十五年华。
初来的雪,慊慊淜淜,大桑树,枝叶已成为枯槁,如今是银条岐懋,珊瑚昱粲,夜风虽阑,但府内庭帏裀褥,衵裤亵猥,可谛闻那喁喁私语。
暾日初起,雪已经簇止,院内如同银色氍毹,廊檐和屋脊,皆璨璨璆然。
贾府之上,高墙厚壁,经过一番清扫,路面院落都开始清晰。
“今东吴陆抗病重,岌危于不久之间,这对我晋国是个好兆头啊!”
在府中的经注阁内,贾充和幕僚们正在商榷当今局势。
“这泰始十年,是转折之年,当初尚书左仆射羊祜率军与陆抗大战,结果被陆抗击败。
这也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当初我坚决持反对意见,不可与东吴交战,时机未到,而强行之于战不利。”
“大将军神机妙算,料事如神,羊祜怎可并论。”
司空韩掾少侃侃而谈,尽显风流。
不过这几天的西域香水可谓经久不散,让阁内笼罩着芬芳馥郁。
果然被贾充怀疑到定点上,这西域奇香只有她几个女儿那里有,特别是小女儿更是沾香成瘾。
为了顾全韩掾少的面子,贾充也不曾当面提及。
“江陵、建平乃上中游必过水道,这泰始八年时,我益州王濬刺史曾厉兵秣马,打造千万巨船,练几万水军,为攻打此两地做准备,想不到飘落的碎木沿江东下,被建平太守吾彦察觉,上报吴国孙皓。”
“可是你们知吴国孙皓怎么说吗?”
经注阁一下子空气凝固,静如止水。
“这昏庸的孙皓竟然反驳,是晋国尚无能力对吴国作战,并且对长江上游的防务置之不理,称之为是防不可防,摒弃陆抗的忠言‘若其不然,深可忧也’,并且依然暴虐如初,不修内政,宠溺佞臣,这些无不是我有利可图,不出时日,一战必定东南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