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屯听着太史屈说起邺城,就对明天即将发生的事情,开始有所惆怅。
“这孙秀,就是个丧家之犬,背叛东吴,是个阴险毒辣的小人,可赵王还封他为上宾,真是沆瀣一气,臭味相投!”
“过邺城得有心理准备,毕竟要到青州,必须过了这邺城。”
在客栈里打点后,一夜里总还算相安无事,可是到了天明时,客栈里却来了几十个军士,说要缉拿王屯和太史屈。
原来延津衙署一接到来自洛阳的诏令后,为了能邀功请赏,便在城里布下了天罗地网。
昨夜据巡防营的密探来报,见有一可疑车舆进入了延津,并且与城垣上的画像如出一辙。
王屯见冲入客栈的几十个军士,个个手里拿着出鞘的朴刀,凶神恶煞的拦住客栈的出口。
“这是皇上的谕旨,你们两位必须留下,然后返回洛阳,由皇上亲自裁撤。”
“这是齐王殿下的家眷,你们也敢阻拦,回青州路过此地,难道也是过错?”
那些军士横刀阻拦,完全不顾王屯的婉言解释。
“你们是什么人,敢拦着本齐王殿下……”
一旁的司马冏针锋相对,咬牙切齿,怒发冲冠。
“小小少年,安为齐王?”
“这是本齐王的玉棨绶带,睁大眼睛看仔细!”
那几个军士睁大眼睛细细的看了一遍,见那金光闪闪的玉棨腰牌上镌刻着:“御赐齐王司马冏”,顿时脾气温婉了下来。
稍微掠曳了一下原本满脑子粗暴的情绪,低声下气道:“可是皇上有旨,不会难为齐王殿下的,只是这两位……,那还是必须得留下。”
王屯大怒,只须臾时间,如秋风扫落叶,雪崩倾泻一般,眼前这几十个军士已经变成了菹醢脔麋。连一根像样的骨头都找不到。
“走,离开这鬼地方!”
解决了这几十个嚣张跋扈的军士后,王屯和太史屈立刻驰骛而出这延津城,后面司马冏的轸舆亦紧随其后,蹀鞚而出。
阳光终于在云层里透了出来,前几日那雪片姗姗,银光闪闪,风飕凉浸,变成了绮丽的风淡云轻,和煦的温暖把锦麾耀成了珠光宝气。
一点红亮处,却是上午的破云光弥,焜弱的残枝,也变的繇条丰洁。
……
“休走了那强贼,给我截住!”
只见后面有一队人马汹汹而来,王屯由于殿后,按辔调过马身一看,原来是延津城出来的骑兵,飘着红黄三角旗帜的上面写着“郭”字。
雪尘飞扬,马蹄激荡。
顷刻间到了王屯的面前。
“王屯和太史屈听令,皇上有旨,命你们立刻回洛阳,否则格杀勿论!”
“哈哈……,好一个格杀勿论。”
“你敢欺君罔上,忤逆之臣,不怕连累家人吗?”
“好你个姓郭的,你兄弟郭建为虎作伥,被我一斫,已命归西,你是不是执迷不悟,还来自寻死路!”
“我乃车骑将军郭彰的第五子郭萧,正是为我兄弟郭建“”来报仇的。”
说完郭萧则提槊汹汹斫刺过来。
被王屯轻轻一搁,一下子人仰马翻,血染铠甲,身子一斫两半,竟然眼珠凸出,手指着王屯痛苦的说道:“好痛啊!这腰斩甚于砍头,果……,果然如此……”
说完还用手狠撑着雪面,惨痛兼嗷嗷嗥咷着,竟然还爬了几米,血肉模糊,目不忍睹,最后在雪浸红袍的、如雪橇拖过的雪痕里哀嚎而绝。
跟着的一群军士立刻跪下来求饶,并且灰溜溜的慌不择路,逃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