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了,王将军,我先于司马炎殿下饮了此杯,以表示内心的焦灼和激荡不平。”
杨艳直接在身旁的司马炎手里的杯子一碰,就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该你了,司马炎殿下,我杨艳从不喝酒,可是滴酒不沾的,今日就破了例,和殿下盏杯共饮。”
司马炎边看边思忖,不过又愀然一陬,心想:“这杨艳,被王济说成天人,高贵至极,有鸾凤之相,父王又强迫自己娶了这杨艳,这其中到底又有什么细处……”
“干了,司马炎殿下……”
杨艳还在思眸里的司马炎,被唤醒般晃过神来,惊讶道:“好,好,王济你先来,我要看看你的诚意如何,说实话,一切都因你而起的,这个酒责你先来担当。”
“好,好,不过你可千万别有意见,跟杨艳小姐喝酒那是千载难逢,我知杨艳小姐从不喝酒的,其舅赵俊可不是乱说的,还有杨家从东汉就为官,四世三公,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其叔杨骏等皆为朝中重臣。”
“你喝够就是了,现在嘴巴是用来喝酒的,别以说话来代替。”
司马炎无心理会这些,碰上跟王济在一起,知道他一股脑儿就是酒字,并且与酒交融,还酒话连篇。
“殿下,你也喝一点了,现在反而闷闷不乐的,怎么回事?”
杨艳心若慊慊似的放下匏樽,见司马炎心不在焉,好象有什么心事一样,但又不好意思相问。
“我只是觉地时间过的好快,过去那少年不知愁滋味,将一去不复返了,所以顿时觉地惆怅!”
这时杨艳才知道原来司马炎是恧恧过去,面对现在时使自己的心里疙瘩尚没解开,这或许是碰到了选择之时,而该有的迷惘错乱心结。
“先喝酒……,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再有烦恼,何不现在及时行乐……”
“对,对,杨小姐说的在理,应该及时行乐,在这静谧悠香的府院里,难得的抛开烦恼和桎梏,置身事外、馔酒飨食,返璞归真。”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不愠不火,不亦君子乎,我看王艳小姐这么盛情的留宿殿下,并且共同酾酒斟酌,我看殿下还是喝一点吧!”
少府裴楷也一下子变的情绪低落,本来还觉的那种既来之则安之,并且鼓瑟吹笙,我有嘉宾的那种其乐融融,在宫殿里一时半会是无法找寻的那种感觉,一下子被阻隔在壅塞处。
……
“我也没什么可以惆怅,只是心中突然莫名的忧伤,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忧伤!”
司马炎眼神惘然,还挂落下几滴湿泪,然后又微闭眼睛,静默了少顷,嘴角扬起皲皴似的揄笑。
“喝酒,喝酒,都给我狠狠的喝,千万不能对自己吝啬,要大喝特喝,把杨艳小姐准备的酒都全部喝完,不喝完不准离开这筵席,否则就算不敬之罪,当辱胯下责罚。”
“好,好,不喝个痛快,就罚胯下之辱,裴楷你要好好陪着殿下,别吝啬自己的酒量。”
“只要殿下说了,我哪会缩手缩脚的,放开喝就是了,不喝哪对的起这芬芳的美酒。”
被司马炎这么一确定,这筵席气氛才又恢复了生机,并且涟起的几滴多愁善感的眼泪,为摒弃自己的疑惑彻底的划上了句号。
“杨小姐,刚才我欠你的一杯我喝了,对不起,扫你的酒兴,请恕我无礼之过。”
“不用的,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不过是有那么一点,不过后来就一点不在意的,因为我知道你肯定想到了什么,让你一下子感怀起来。”
“嗯,你说的对,原本府上人都认为我司马炎很专横独断,虽然表面不敢箴言相说,但心里总有这种想法,你说是不是裴楷……。”
司马炎转眼看了看左侧的裴楷,这桌案为长四角桌,次座可坐三个人,主座可坐两个人,王济和裴楷分别在次座,杨艳本想也坐次座,让司马炎殿下一个坐主位,但后来一想:“这宴席,不能按贵贱来分,何况这司马炎特地来造访,肯定是来观察观察我的,如今何不趁此机会把他灌醉,就算我是无礼把他灌醉又能如何?谁叫他刚进门时跟母亲刀兵相见,搞得满堂杀气腾腾,以为我们这些弱小人家很好欺负,现在这样我这口气先替母亲出了,看他以后再这么蛮横无理。”
所以段夫人提前就把杨艳的位置和司马炎并在了一起。
起先司马炎还很奇怪,纳闷着这杨艳怎么如此胆大,竟然还豪不羞涩的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并且不当一回事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