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川母亲的不幸离世,让这个孩子瞬间长大,也让熊大川心里的柔软近乎归零。异乡人的冷漠疏离,伤害不到熊大川,熊大川有点伤心的是,他那个混蛋爹,抢钱跑了之后一直到熊大川离开那里,都没有再回去看他与母亲一眼。
熊大川后来又经过了很多事,受了很多欺负,发现除了利用自己这身蛮力反抗之外,别无选择,就彻底死了好好过日子的心,投奔了一伙混混。后来熊大川自己又独立出来,带着甘愿追随他的兄弟回到了家乡小城。他回来时,他家的那片区域,已经没几户人家住了。
几年后,熊大川他们,硬是把那片被废弃了的破地方,经营成了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女喜欢的去处。
唱歌、跳舞、打拳、喝酒、赌博……,酒色财气,样样俱全……
在市医院里再次见到前女友柳树芽,熊大川并不吃惊,小城太小,打回来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迟早会跟柳树芽再次相见。
但柳树芽追着熊大川问的问题,还是让熊大川的心起了涟漪,柳树芽心里是有过他的!熊大川还是欣慰的,熊大川一直以为,那么风流潇洒的柳树芽转头就会忘了他。
但柳树芽没有!熊大川又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可看着穿白大褂、白衣天使般干干净净的柳树芽,熊大川还是收回了与柳树芽再续前缘的心思,两个人之间,黑白泾渭分明,柳树芽跟着他熊大川没有未来。
到底是曾经的爱人,熊大川还是希望柳树芽好。熊大川咬牙斩断情丝,只像个熟人似的跟柳树芽客气了一下,便不再理她。
熊大川是怎么也没想到柳树芽居然真的会到他的地盘来找他!熊大川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的结果就是直到柳树芽进了屋子,熊大川还是小弟向他报告时的样子,大赤赤地仰在沙发上,怀里还搂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
倒是柳树芽冷静理智温和地控住了场,见怪不怪般自然而然地坐下来,打听规矩。熊大川珍惜与柳树芽难得的重聚时光,让旁人都出去。
等谈完了,熊大川忍了又忍,到底是在柳树芽要走的时候忍不住了!熊大川知道,也许这是唯一能再把柳树芽拥入怀中的机会——若是他真的放柳树芽走了,他们俩今生都未必还能有缘,再在一起。
趁人之危就趁人之危吧,相思苦,难得有机会还能拥人入怀。
只是,熊大川欲火焚身却无法发泄,看着睡熟了的柳树芽恨得牙痒痒!
这女人怎么比以前还混蛋!以前柳树芽虽说勾三搭四的,但好歹还能给他吃一口,如今不知怎么搞成现在这样,碰都碰不得!可是这无情的柳树芽,仍是可以攥住熊大川的整个心神!唉,洗洗睡吧,好歹还能抱抱呢!总比见不着人,一想到她被钱小东抱在怀里就暗地里气得不行好!
不过,总是这样干看着不能吃,时间长了熊大川受不了。某日不知从哪里搞到了润滑油,非要拉着柳树芽试试。柳树芽火了,依然像以前一样,毫无章法地把熊大川乱打一通。熊大川哪里怕她那点子力气的捶打,随便柳树芽打他,只管闷头扒光柳树芽,把润滑油涂抹到该涂抹的地方。等终于弄妥当,熊大川要往柳树芽身上趴的时候,看见柳树芽躺在那已是泪流满面,一抽一抽地啜泣。
柳树芽这一哭,熊大川就怎么也混蛋不下去了!打他认识柳树芽开始,熊大川就没见柳树芽哭过,哪怕她二哥柳成林又进了监狱,柳树芽自己一个人过来求他帮忙,也没有哭!
这?唉!不做就不做,你别哭啊!熊大川抬手就扇了自个儿几个大耳雷子,赶紧哄柳树芽,我错了!小姑奶奶,你别哭了行不?这看着这个心疼哎!
柳树芽被熊大川团抱到怀里,低声下气地乖哄着,一下一下地顺着柳树芽赤裸裸的脊背,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
柳树芽从小被父兄和男友们宠着长大,就没吃过亏!此时见熊大川低了头,自然是登鼻子上脸地不肯放过他,不依不饶地捶他、骂他、往死里拧熊大川身上的肉惩罚他!
只是,两个成年男女都没穿着衣服,闹着拧着厮打着,慢慢地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柳树芽瘦是瘦,但该长肉的地方肉都不少,连那一双嫩白的小脚丫子,都长着十个圆溜溜的小肉脚趾头。
正厮闹着的柳树芽一脚踹到了熊大川的小兄弟身上,熊大川“嗯”地一声连着柳树芽的脚一起捂住!
柳树芽一怔,她明明没怎么用力气,踹疼熊大川了?可是抬眼一看熊大川喝醉了一般红得快滴血的脸,还有脚丫子下面仿佛充气气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的那坨肉,就明白了。
明白了的柳树芽并没有抽回脚丫子,反而坏心眼地加了点力气踩了踩。
熊大川惨了,不是从现在开始,而是从跟柳树芽处对象开始,大约就跑不掉被柳树芽虐的命运。
男女情事对于柳树芽而言,如同饿了吃饭,渴了喝水,困了睡觉一样自然而然。而且柳家的家庭氛围,让柳树芽对男女情事没有任何鄙夷、不解和漠视。
更何况,男女相爱,谁先动心谁输。
总之,这丫头面对欲望的问题极为坦然,柳树芽不像那时的大部分人把那事鄙视成什么脏事敬而远之,也不会啥也不懂把那事当成洪水猛兽,对柳树芽来说,那事只是生活中的必需品——想用则用、该用就用。
在情事上太过杀伐果断的柳树芽,干脆利落得像个男孩子。不得不说,家庭的影响太大,让柳树芽头脑极为清醒,喜欢她,就得对她好,但凡让她不痛快,她肯定会反击。
更何况,熊大川当年不辞而别,还伤过柳树芽的心!如今再在一起,柳树芽哪里会轻易放过熊大川?!
比如现在,生气的柳树芽微眯着眼又加上一只脚!嫩白的一双小脚丫子,如同千年前那弹动琵琶弦的手,轻拢慢捻抹复挑,曹曹切切错杂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