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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二痞和阿飞

“知道了，老爸，别总是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喜欢教训人啊？”苏芬是苏校长的娇娇女，看见老爸发了脾气，就拿平时在家和老爸开玩笑的话逗老爸开心。要是平时，苏校长听到女儿这么说他，马上便雨过天晴，脸上露出笑容来。但今天好象这一招不太管用了，电话里老爸的语气好象更严厉了：“两个小时我要是见不到你，我就直接去界牌！”

“知道了，我的老爸。”苏芬关了手机，冲小伟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小伟。今天不能呆在你这儿了，我老爸大发雷霆了，再不回去，他一定会将我大卸八块的。你们这里有出租摩托车吗？”

“有，不过要到镇上才有，走，我陪你去找摩托车。”

“好的。”苏芬边走边说：“今天晚上把大妈房间里窗帘的尺寸量好，用短信发到我的手机上，明天上午我到商业城去把窗帘做好，下午不是有体育课吗？我再请节课的假，到你这里帮你把大妈的房间布置好。”

“我知道老妈的心情要想短时间的恢复，那的确是困难的，但我，不能不努力啊？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和我老妈相依为命了。”

“事在人为，小伟，我相信你。”苏芬回转头，冲小伟投去一个鼓励的目光：“学校里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沈老师那里我去帮你请假，上课的笔记我帮你做好，隔两天我就送来给你，你在家里边照顾大妈边学习吧，升学考试也迫在眉睫了，这也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大事，小伟，你要好好把握。”

“其实从小到大，我并不想考大学，但我老爸却将我考大学的事情看得很重。说只有我考上了大学才能出人头地，为了给我攒够读大学的钱，我老爸是没日没夜地在外面做苦力，帮人挑砖，给人砍树，在街上拉板车，最终死在了建筑工地的脚手架上……”说到这里，小伟声音哽咽，差点哭出声来。

“那你今年更得要上大学，圆你老爸在生时的梦。”

”我会努力的。“小伟点点头，说着话，就到了镇上，小伟领着苏芬，走到街中心的一户人家，门前站定，对着门里高喊：“耗子哥在不在？”不一会儿，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跑了出来，看模样，还真的好象耗子｛老｝，出门一见是小伟，便说道：“是小伟啊？有什么事？”

“把你那摩托开出来，给我这位同学送到信达中学去。”

“好吖，你们等着，我去开车。”

送走苏芬，小伟情绪低落，想到老爸这么早就离开了自己，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走到街头，网吧老板冲他喊道：“小伟，进来上会儿？”这家网吧，名叫梦天，是界牌镇唯一的一家网吧。每周星期六星期天，小伟回家，总要进去玩一会儿，所以老板对他非常熟悉。

小伟刚想摇头，说不进去了，但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显现出一个网名叫阿飞的女孩。他和她在网上聊得特别的投缘，每到下午放学的时候，那个叫阿飞的女孩都会在电脑上等着他，这段时间，老爸走了，自己再也没有去过网吧，那个叫阿飞的女孩会怎么样了，还会不会天天座在电脑前等他的出现，不知怎么的，想到那个叫阿飞的女孩，就有一种非常想见到他的冲动，就情不自禁地冲网吧老板点了点头，说道：“给我开一台机。”

走进网吧，里面生意清淡，今天不是双休日，来上网的学生几乎没有。一般来说，网吧做的都是学生的生意。成年人上网的就比较小。小伟要了最里面的一台机子，一双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如飞地敲打着。一不会儿，他登上了自己的QQ。QQ一登上，阿飞的留言就响了起来：“二痞，你死到哪里去了。”“二痞，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二痞，你明天再不出现，我就到你信达中学找你兴师问罪去。”留言还没看完，阿飞就发过来消息：“二痞，你这个猪！你今天终于露面了。我还以为你被人五马分尸了呢？”

要在平时，小伟立马就得回敬：“就算你被人劫色，我也不会别人五马分尸”但是今天，小伟哪里有心情和她斗嘴。便敲找键盘，回答道：“对不起，阿飞，家里出了一点事？”

“是不是阎怀山又找你的麻烦了？”

“不是的。”小伟又回过去两个字。

“要是阎怀山找你的麻烦，我立马去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阿飞的口气还不小，小伟笑了笑，还真不明白这个阿飞是什么来头，刚在网上认识她的时候，她的网名叫什么红颜祸水，反正和自己一样，很例类。和她聊几句，红颜祸水便死乞白籁地说：“你是二痞，有流氓的意思，那我就取名叫阿飞，有女痞子的含义。”从此她的网名就由红颜祸水改为叫阿飞，聊天聊了有几个月，但始终没有见过面，但这个女孩口气倒相当的张狂；S市几个响当当的黑道人物，被她在网上损得跟小虫一样，还真不知道是真是假，有时候小伟心里暗想：见过吹牛的，但没见过这么能吹的。自己口无遮拦，和别人吹牛，海阔天空的，甚至连神七上天也归功于自己的嘴上功夫，但和这阿飞比起来，还真的是太小儿科了。就拿这阎怀山来说吧，以他在S市的势力，恐怕就是S市的公安局长也得和他称兄道弟的，她却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大有掐死他如掐死一只臭虫一样，你说谁信啊？但奇怪的是，自己去年和阎怀山结下梁子，到现在阎怀山也没有来找他的麻烦，这也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里面有没有她的功劳，还真的是说不准。

“也许这段时间我都不能来上网了……”小伟的手在键盘上停了下来，眼中的泪水像断了钱的珠子，滴滴答答地滴落到键盘上，老爸走了，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落下泪来……

他想大哭一场，在阿飞的面前。

第九章：小伟的妈妈

苏芬逃了二节课，为了小伟，又去了界牌村。

苏校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对小伟已经是恨之如骨。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实指望她考上名牌大学，一辈子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没想到她会为了一个小伟，连书也不读了，老爸的话也不听了。真的是女大不中留？他清楚，这个时期是女孩的青春萌动期，自己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女儿，也许女儿一生的幸福就毁在这个小伟的手里了。

他在办公室里再也座不住了，来来回回地踱着步，脑海里在紧张地思考着，怎么样让自己的女儿和小伟保持一种距离？他抽了一根烟又一根烟，绞尽脑汁，想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女儿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自动的远离小伟。但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就跟攻克癌症一样的让人束手无策。在他抽完口袋里最后的一根香烟之后，他不得不咬牙彻齿地将这最后的一根烟掐灭……最愚蠢的办法通常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他要将小伟开除，将女儿禁锢，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苏校长想到做到，便拿起桌子上的电话，通知几个副校长和几个教导主任还有毕业班的班主任，一起到会议室里召开开除小伟的通过会议，这实际上也是走走过场，做做样子而已。凡是他苏校长做出的决定，就和中纪委判的案子是一样的。铁定的无人反对，就是有反对的人也是无效的……。

苏芬做的淡黄色真丝透明窗帘，让小伟真的是非常满意，当窗帘挂在小伟老妈的窗子上的时候，整个房间明亮而又充满着阳光的芬芳。小伟老妈那充满着悲伤而黯淡无神的眼光，突然之间觉得一亮。她转过头来朝窗外一看，那眼睛里有了一丝暖意而不再是那揪人心似的绝望，她支撑着想从床上座起来，小伟赶紧走过去扶住老妈……

“小伟，你陪伯母出去走走，我把这房间的卫生打扫一下。”苏芬挂完窗帘，回头对小伟说道。

“妈，我们出去走走？”小伟边扶老妈起来边征求老妈的意见，老妈点了点头。小伟赶紧弯下身子，找到老妈的布鞋，帮老妈穿好。春艳站起身来，身体有点发虚，但自小要强的性格使她在天旋地转中强自站稳，右手还是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脑门，苏芬心细，这一切全落在她的眼里，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扫帚，绕过床尾，搀扶住小伟老妈，问道：“大妈，你没事吧？”

春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孩，雪白的肤色，精致的脸蛋充满着灵气，这样的女孩子，没有谁见了会不喜欢的。春艳盯着苏芬看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才开口说道：“女崽，苦你了。”